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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正是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已經打算好,到時候把兒子直接往幼兒園一扔,也不會妨礙他工作。
有了這兩層考慮,曹佩琛才接的“單”。
哪想到上學頭天,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那個野猴子一樣的兒子,打頭一眼看到他面板曬得漆黑,眼珠賊亮,他就該知道,這是個不好收拾的東西。
話說這天,他大清早的,帶了兒子去幼兒園報名,出門的時候兒子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見到有人靠近,就叫了聲外公。那土裡土氣的腔調,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激起曹佩琛一腔的怒火,他控制不住一巴掌打在兒子腦袋上――為了名聲,他是不會打臉的――厲聲說道:“不許這麼說話!”
兒子開始有點懵,等反應過來自己捱打了,登時不答應了,一個魚躍從床上跳起來,“草你先人的,龜兒子敢打勞資!”抓住他的胳臂就是狠狠的一口,咬著還不鬆口。
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那小孽障從胳臂上甩下來的時候,發現手臂已經被他咬破了,一排整齊的牙印深深印在肉裡,痛得簡直鑽心。
曹科長雖然小時候吃過苦,仗著父母比較受人尊敬,其實做過的粗活兒實在不多,皮肉嬌嫩,這還是頭一次被人咬傷,登時一把無名火燒起八丈高,也不管那孩子才四歲,將他抓起來朝著屁股上就是一頓痛揍。
哪知道那小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巴掌才落到他屁股上,人已經哭得三里外都聽得到了。不僅如此,他兩手兩腳也不閒著,淨朝曹佩琛身上招呼,臉上脖子上手臂上,又抓又咬,又踢又打。直把一場架打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半小時激戰下來,曹科長仗著成人的體力制伏了這野猴子,成功的痛揍了他一頓之後,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也不讓他吃飯了,直接就拉出去,準備送去幼兒園。
3
從曹科長家到幼兒園,走路要半小時。那時候曹科長還沒車,就騎了個腳踏車,將那小孽障放在車後墊上坐著,小鬼身上沒少挨巴掌,氣得一路直哼哼,嘴裡念念叨叨,曹科長抽空聽了一耳朵,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路過一個電線杆子,“撞死這個狗日的,撞嘛!”
路過一個水坑子,“栽下去,栽下去嘛。”
看到有賣小東西的店面,“等勞資有錢了,進去買個火炮兒炸死狗日的。”
曹科長臉色青白,七竅生煙,握住腳踏車的方向頭的手都在發抖,正打算掉轉方向把這小孽障弄回去往死裡打,那小東西倒自己從車上跳下來了,落地之後還順便踢了他一腳。
曹科長一個不慎,當場被他踢翻在地上,腳踏車倒在他身上壓著,他自己腦袋撞到了街邊的石階上,擦破了皮,血都流出來了。
他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昏,手腳都在發抖,一生之中還沒這麼失態過。一貫表現得溫和瀟灑的曹科長恨不得立刻幹掉這小討債鬼,讓他去地底下煩他媽去。
他殺氣騰騰地爬起來,發現兩人現在正身處一個小學校門口,那小孽障抱著學校大門的柱子,正在嚎啕大哭,好像遭了天大的委屈,一邊哭還一邊罵不絕口的,“狗日的曹某某,大清早就把勞資打得皮翻翻的!還不給勞資飯吃,狗日的沒得良心!二天要遭報應的!”
曹佩琛這輩子什麼都要,尤其是要臉。現在被這臭小子操著一口土話一頓瞎嚷嚷,過往行人都紛紛側目,街坊鄰居又都是認識的,叫他這張臉還往哪兒擱?曹科長不由得怒髮衝冠——小王八蛋果然是在鄉下沒人教,不知道跟哪個低階趣味的街坊學得一肚子髒話,那張嘴跟個垃圾箱似的,一開啟就源源不斷地往外噴毒氣。
但越是在這種場合,曹科長越是知道自己要忍耐,不然形象堪虞。取出紙巾隨便擦了擦腦門子上的血,他強忍怒火朝那小王八蛋走過去,摟著他輕言細語地哄——這輩子他連對他媽都沒這麼耐心過。
曹京並不吃他這套。野慣了的小子偷偷問過外公,知道幼兒園是什麼,死活就是不肯去。撒潑打滾滿嘴重複的都是你個老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子要回家,老子不在你家之類。
這一幕落在路人的眼中都不禁暗暗搖頭,曹科長可真是個好男人,年紀輕輕的死了老婆,又當爹又當媽,實在太辛苦了,這鄉下來的野孩子還讓他這麼不省心!
經此一役,兩個人的對外基本形象就這麼奠定了。
4
曹京現在十六歲,十多年的城市生活讓他早已褪去在鄉下野外暴曬的黑猴子樣,漸漸顯露出父母優良的基因,但是那個性卻永遠和乖巧純良沾不上邊,不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