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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位兄弟,可都到位了。就剩下你的。”沈汝昌道。
沈灝也不以為意,笑道:“那是大哥二哥他們有本事。我不行。”
“你是因為武林盟的事情耽誤的?”沈汝昌問。
“父親多慮了。”沈灝笑道,“父親放心,我這邊的歲貢,月底之前便能全部上繳,決不讓祖父多了責備,小看了我們。”
“嗯。”沈汝昌點頭。
沈灝便識趣的退了出來。
外面雖說是早春三月,卻又開始下雨,溼冷溼冷的,唐刻在外面等著沈灝,見他出來,迎上去:“盟主……”
沈灝揮揮手,並不說話。唐刻便識相的閉了嘴。兩個人一路無語回了灝然居,段小火一看到沈灝的表情,便知道沈家又給沈灝氣受了。
段小火怒道:“大哥,何必在這裡受窩囊氣。我們灝然居乘早搬出去便是!”
唐刻喝道:“你懂什麼?灝然居搬出去,說得輕巧,怎麼搬,往哪裡搬?”
段小火委屈道:“我怎麼知道?唐刻你不是號稱智多星麼?怎麼連這個事情也解決不了?”
唐刻嘆氣:“小火,你可知道,這武林盟主,並非單純的一個人。武林盟主從來都是從世家子弟中產生。不僅要靠了自身的才華,更要仰仗背後的世家勢力。盟主現今初任不過一年,若是貿然搬出去,武林內還不翻了天?自古雪中送炭之人少有,落井下石的則大有人。”
沈灝皺眉道:“行了,唐刻。小火年齡還小,不用給他解釋。你們都先出去,我靜一靜……”
沈灝心裡清楚的很,歲貢不到,並不是因為大雪封川,乃是因了江匪所致。可是霍有魚、唐刻,先後都已出馬剿匪,卻皆不成功,若再不能懲治這批江匪,結果便不容樂觀。
他坐在書桌後,看著面前的筆墨紙硯,突然呵呵一笑。他笑自己如此多年,不顧一切輾轉攀爬,方才能闢得這一窄小庭院,方才拿了武林盟主的無用虛名,方才有了幾個忠心下屬, 然而竟然只是小小几個江匪,卻已經將他困得手足無措,幾乎傾覆。
書房之門,輕微開合。
有人悄聲而入。
沈灝已然皺了眉頭,衝外廳那個穿著褐色粗布僕人服飾的人喝道:“不是說了讓我一人靜一靜麼,你……”待他看清了來人,話音消失在嘴裡。
“主子。”蕭方手裡端著玉盤,上面擺著一盅熱茶,正暖意十足的笑著,“是小人疏忽了。可要小人退出去?”
自蕭方簽了賣身合同已經三五日,沈灝從未關心過他,倒時唐刻時不時在沈灝耳邊說上兩句。
如今瞧見蕭方脫了張揚的大紅長袍,穿上短打粗布衣服,竟有些覺得不慣。
蕭方容貌只能說是普通,三十歲的年齡也沒法讓他和十幾歲的少年相比。只是他似乎有一種由內到外的妖孽氣質,配上那顆淚痣,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溼膩滑。如今穿了這普通的衣服,沈灝腦子裡竟然第一個想到的詞彙便是,委屈了……
“什麼茶?”沈灝問道。
“長白老參茶,補氣潤肺,最適合主子不過。”蕭方說話間,已經躬身走了過去,將茶放在沈灝面前。動作流暢熟練,彷彿已是在他身邊侍候過許多寒暑春秋。
只是這期間,蕭方一次也不曾露出過他的手。就算是換了衣服,他那雙手也彷彿見不得陽光的器物般,藏在袖子底下。
沈灝抬手,輕輕按住了蕭方要縮回去的右手。隔著袖子,輕撫了一下。竟感覺蕭方几不可察的瑟縮。
沈灝突然笑了,他斜眼瞥了蕭方一眼,道:“人都道,蕭方的手,乃是天下最難見到的幾樣東西之一。”
“這皆是世人謬論。”蕭方恭敬地垂著頭,頭髮高高盤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後脖頸,從沈灝的位置看過去,只覺得柔軟脆弱,只消一捏,就能取了蕭方的性命。
“謬論?”沈灝笑容更深,“那麼我的劍也算是謬論?”
“主子的劍實至名歸,小人的手誇大其詞。”蕭方依舊柔順的回答。
“真的?”沈灝反問,“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手,長成什麼樣子。蕭方,把袖子掀開!”
合同制奴才(8)蕭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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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方只愣了一下,呵呵笑起來:“主子,一雙下人的手,有什麼好看,別汙了您的眼。”
蕭方面色彷彿如常,只溫順的笑著。
沈灝卻瞧出了其中所帶的一絲緊張膽怯。
他再三推拒,反而撩撥起沈灝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