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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起落,人有禍福。
這話,用在虞王孫這,竊以為還是很有譜的。
唐桃兒一直思索著,自己這一棒子下去,怎麼就打出了個不一樣的虞王孫來了呢?
她略一低頭,正對上那彷彿沁在冰涼井水裡頭的一雙稀世黑玉般通透涼淡的眼,卻在見著她那一刻,立馬如春風化物般桃花一笑,溺死一片山花爛漫:“娘子!”
調平穩上浮,婉轉流暢,如夜鶯啼谷,溪流激石。
其意境,其語氣,足可以聽出主人激盪纏綿的內心如何澎湃跌宕。
唐桃兒也有種跌宕淚奔的悲憤。
她真的只是個應徵的廚娘,不是娘子。
奈何如今這架勢,全琅邪閣上下齊一溜的跟著他家主子喊她夫人,齊整的程度足可以見證江湖上對琅邪閣的評價,天下第一閣,機括不論公輸,訊息不出九州,天下之大,莫若琅邪。
琅邪閣具體做什麼,很難有個公斷,只不過有一點是公認的,琅邪閣跺一跺腳,天下震撼。
她唐桃兒如今飢一頓飽一頓,除了知道豐陵琅邪公子赫赫大名外,也聽人談起過當年那場大婚盛典,但畢竟她半年前才來到豐陵,所知不多。
只知道琅邪公子對這位夫人如珍似寶的藏在玲瓏多寶樓裡,誰都不許見,日常生活起居不假他手,真正是疼到骨子裡去了。
風流浪蕩的琅琊閣主從前有多麼的過盡千帆皆不留的放浪形骸,如今就有多麼的餘暉脈脈水悠悠的情有獨鍾。
從這個角度講,唐桃兒若是認了,那她可就是祖墳冒青煙,八輩祖宗積善行德報應在她身上了。
她本是為了小三子能有看病的銀子才因為看著那榜一時手癢撕下來,做好了酥油泡螺讓人端去給想吃這玩意的大爺嘗,她站在院子裡頭等結果。
好,就是三兩月錢,做到公子爺膩味為止,不好,直接走人。
兩種結局卻等來第三種,眼瞅著個不明物體衝著自己飛奔而來黑魆魆的瞧不真切,唐桃兒發誓,她真的只是自衛而已,一棒子下去就聽到那一聲抑揚頓挫的:“娘子……”
戛然而止在了她的梆子下。
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身後跟著跑過來得人齊齊瞧著這一幕,令唐桃兒大有一種今晚上死定了的感覺。
然而今晚上老天爺似乎和她作對定了,就在她以為她要被這些人抓起來的時候,撲通撲通這群人跟下餃子一樣統統跪倒在她面前,一個接一個的喊她夫人。
神馬狀況這是?
唐桃兒揉著眉頭第一百零八次嘆氣。
“娘子為何嘆氣,說出來為夫替你解決,莫不是娘子還在生氣,這一棒還不解氣,那便再打好了,為夫定然不躲!”旁邊那個令她嘆氣的根本原因依然端著溫柔若水的表情切切的望著她,抱著她的大腿就是不肯鬆開。
唐桃兒睨了他一眼,即便心中極力想要甩腳踢過去,她還是必須承認,丫的這張臉,太禍國殃民了。
說他傾國傾城,尚不夠形容,說他光風霽月,猶不及一分,說他風鬟霧鬢,只不過略及皮囊。
骨子裡的魅,皮肉裡的妖,眼神中的潤,舉手投足的雅,集結成這位天下莫不仰之的琅邪公子虞王孫。
唐桃兒有限的見解中,認為此等人物非神即妖,總之不是人。
然則此刻把著她的大腿儼然一副登徒子的勁頭,腆著的卻是一張至純至善的表情,令天下女子為之豔羨的深情如今凝聚在這張絕色傾城的臉上,反思一下她聽過的輝煌,實在令人有種瘋了的不真實。
這般深情脈脈為哪般?
她真的不是你家娘子好不好。
……當然,一年前渾身是傷醒過來時撿了她的桃花師太曾說過,雖然狼狽若她,應該出身不錯。
好歹她那一身成了醃菜條的衣服還是在當鋪當了二兩碎銀抵消了她的藥錢。
可是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渾身的傷痕和無數次噩夢告訴她,曾經的往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師太說的對,老天爺讓她忘記一切,那就是一個新的機遇,與現在的日子相比,她絕對不想和過去再有什麼瓜葛。
況且一整個琅邪閣的人不以面貌為準繩,卻以一碗酥油泡螺來認人。
這個奇怪的認人方式令人抓狂的是,連虞王孫本人作為丈夫也靠這個來認老婆,未免太過兒戲。
她可不信這麼不靠譜的事。
師太還曾過一句話,福兮禍之所依,太大的福氣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