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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血腥的書生們對陡然聚集過來的這行人很有些緊張,習慣使然,不由得一起往言三少身後聚攏了過去。從昨日開始,大家都有個默契共識,那就是,言三少身邊是最安全的!
不用聽這句“三哥”,聚在言三少身側的書生們也能知道這位白衣小少爺是誰。看著發似漆,目如星的言家小少爺,哪怕是山長學正,也忍不住捏著長鬚,打心眼裡感嘆好一副惹是非的容貌。
言家小六視線掃過蕭泓,蕭泓含笑點頭,“六弟。”
言家小六輕哼了一聲,並沒有反駁,蕭泓和三哥的事情已經既成事實,若是還呈口舌之厲,毫無必要。
轉目向三哥身側,言家小六向山長見禮。師者為長,這點表明功夫,言家小六做得極其順暢,不落人口舌。至於,那些一臉猶豫不決的書生們,言家小六也沒有興趣去討好,看向三哥,眼睛有些溼潤,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了。
“父親出城往渡口有會兒了,你快快去吧,莫要耽誤錯過了。”嚴耀輝摸了小六的髮絲一下,和預定的狀況有點相佐,原本備好的詞,也用不上了。
言家兄弟說著話的會兒,蕭泓和江暮對視一眼,兩人之間,並沒有出現連襟該有的和樂融融。
“三哥,蕭大哥,聽說你們為了外祖父病重,將婚事簡辦了,商議將一應禮金全部捐給朝廷,請轉增於邊疆傷殘軍士是不是?”言家小六陡然問道。
“是。”蕭泓點頭道:“這是父親的意思,也算是我們的一片忠心。”
“既然是三哥蕭大哥婚事的禮金,相必三哥蕭大哥也有些語權,小六還請三哥和蕭大哥做個說客,請戶部通融,也轉發點給我等。”言家小六回手一指身後偌大的車隊旁整齊站立的身有殘缺的漢子們,“每有戰禍,驅人生死,廢之,棄之自生自滅,如此以往,何來向心。”話,是對蕭泓說的,流光溢彩的眼眸,卻看著的是傳來放行令牌的那些人。杵在一旁的這些人乾咳了一聲,側著頭,裝作沒聽見,不過,想必,這話一定會順利傳達出去。
言家小六這話,使得旁聽的山長和書生們均身軀齊震。對塞北江氏,這些日,他們自然也打聽清楚了,北疆邊患千年不絕,南蠻野火不絕,士族門閥勾連,就是這些悍然,桀驁的人,在朝廷積弱的這二十年裡,成了生生插在塞北邊城的一把刀。而若是這把刀,若向這位小少爺所言,不再向心,將會何等可怕,言家小六正在以此警告朝廷吧。
山長等人不由得再次看向言家么子,眼中已經沒了之前的美色,心裡只有駭然。他們記得,在塞北江氏即將入京的時候,坊間,對這位塞北江氏這位男兒媳有個傳得很廣的傳言,那就是從塞北歸來的公子們在聚會時,閒聊中發出的一句感嘆,那就是“和狡詐無雙,自私自利的言家小六相比,言家小三絕對是言家最正常,最文靜,最溫和的一位……”
這句話,原本,一再見識言三少風采的京中人是沒有一個相信的,不過,隨著言家小六入京第一天起,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但噎得素來自傲的禁衛自此聞之繞路,還還將那些有礙觀瞻的隨行殘廢們一舉抬成捍衛王權國土的先鋒,以至於誰也不能、不敢、不得對其有半點質疑,就由不得不信了。
算算時間,言家么子不過“嫁了”小几個月而已,如此一位年紀尚幼的少年,卻能在短短几月內,就駕馭了這些在刀劍上滾動的漢子們,難怪,京中對言家么子無不退避三舍。
言家小六的心思有多玲瓏,嘴巴有多辛辣,蕭泓可曾深受其害過,他看向這些殘肢漢子,揚聲道:“我定將此話轉達。(=^ ^=)非&fan*txt”
江氏的漢子們一起抱拳,齊齊向蕭大公子頭去友善的目光。黑虎和瞿浩然等人的視線尤為熱切,不管少主和蕭大公子這兩位如何想的,在他們看來,連襟關係,無論在士族還是民間,向來就是最重要,最緊密的關係。而且,他們都早已打聽清楚,蕭家不但是京中名門,蕭夫人孃家也極其顯赫,江氏上上下下,對少主有這樣的連襟親家,很少歡喜雀躍呢。
“眾位,我家小六就拜託了!”該說完的,都當眾說完了,無需再耽擱了,嚴耀輝示意小六該離開了。
聽了親家少爺的話,漢子們一臉堅毅,一起抬手捶向胸膛心口,無無聲之處,盡在不言中。對少主,他們有大敬畏,而對六少,他們心中滿是誓死效忠。
城門過道內已暗了,真的該走了,一直只看著聽著的江暮這才向嚴耀輝點頭,極其難得的吐露出兩個字:“保重。”
江暮伸手托起耀晴,翻身送上了馬鞍,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