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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誠伸出兩個手指。
我剛要鬆口氣,卻聽他道:“包括我在內活著的只剩兩個了。”
我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二十多條命呀,我能全須全影的站在這裡,不是因為我逃得快,而是我身後有二十幾個墊背的。
“你手下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七個。”
我沉默半晌才訥訥的道:“對,對不起。”
“龍大人您是個好官,我們願意為您而死。”崔誠誠摯的道。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什麼實事也沒幹,他們卻為我付出了活生生的性命。
我伸手在懷裡掏呀掏的,終於把藏在貼身裡衣裡的那一百兩銀票掏了出來,“這些銀子你拿去,給你那些陣亡兄弟的家人吧。”
崔誠倒沒客氣,伸手接過去道:“我代他們的家人,謝謝龍大人了。”
我眼巴巴的看著他把我全部的家當,塞入枕頭下邊。
“那個,我先走了。”
從崔誠那裡離開,我慢慢的往回走,一路上遇見的巡邏兵,都以一種欽佩、敬仰的目光看著我,這要在平時,我這個官迷肯定是很開心的,但今天心裡卻沉甸甸的,只想遠遠躲避開來才好。
回到房中,桌子上已擺著四菜一湯,我提筷子吃了兩口,味同嚼蠟。這時一個跛腳的勤務兵,抬著桶熱水進來,“大人要不要先洗個澡,這水溫正好。”
我看那勤務兵腿腳雖不好,但桶卻抬得四平八穩,一滴水也沒灑出來,不得不說是個技術。
“好。”邊關艱苦,關上的水要由騾馬從幾里地外馱來,平常飲用都緊張,能有一桶洗洗澡,就是奢侈了。
今天身上沾了血,只用布擦了擦,還殘留有滿身的粘膩感和濃重的血腥味,此時就著水桶好一番搓洗,終於舒服了。
“大人我給您再擦擦背吧。”那勤務兵道。
我把手裡的巾子遞給他,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滿堆兒。”
“滿堆兒?”
“我家孩子多,我娘生到我這兒,不想再生了,就給我起名叫滿堆兒,意思就是已經湊滿一堆了,不生了。”
“呵呵。”我輕笑一聲。
“你是哪的人?”
“湖北宏鄉的。”
“湖北,這麼遠來的?”
“這關上,哪裡的人都有。”
“你的腿也是打仗時傷的?”
“去年腿上被戎狄兵砍了一刀,傷了筋,就跛了。”
“滿堆兒,你心裡有怨嗎?”
“怨啥呀,這關上一年戰死的少說得有個一兩萬人,能活著的就是運氣。”
“那如果有一天你戰死了呢?”
“那就死了唄,反正總有人要死的。”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非但沒好過,反而更有種佔了老實人,好大便宜的罪惡感,“滿堆兒,你要是欠了別人的債怎麼辦?”
“那就還唄。”
“要是還不上呢?”
“我就努力賺錢,總是能慢慢還上的。”
那二十六條命,要不是因為我開始時唱高調、擺姿態,後來又到處亂竄,原本是不會死的,至少是不會死的那麼多、那麼慘,我不是個自欺欺人的人,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活過一次的我,更想這輩子活得心安理得,活得無怨無悔,那麼我該怎麼還呢?
第二天一早,我將一張圖紙用力的拍在周輝面前,“我要在關口上建這個。”周輝是將軍,從一品,外放軍職中,坐第一把交椅的,擱現在來講那就是集團軍總司令,但我是欽差,中央派來的,有時候就要端起欽差的架子。
周輝全沒拿我當回事,只拿起那張紙看了看,淡淡的問道:“這是啥?”
“碉堡。”
“幹啥用的?”
“火弩兵可以躲在裡邊,對戎狄兵放暗箭的。”
“嗯。”
“嗯是什麼意思?”
“你欽差職權裡,有巡視邊關防務一項,關口上要加點什麼你可自行決定。”
“那好,我要人手。”
“沒有。”
“沒有?”
“我這一個蘿蔔一個坑,多餘的人,沒有。”周輝低頭忙活自己案子上的公文,對我擺了擺手,一副他很忙,沒工夫陪小孩子玩兒的樣子。
“你……你……好,算你狠。”我指著他恨恨的說道,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