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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這麼久了,他至少安慰幾句道別一聲也總該有的吧。
馬車掉頭向皇宮走去,還未到皇宮就又停了下來,“敢問是龍大將軍的車架嗎?”有人高聲問道。
我挑開車簾一看,只見一輛黑色的較普通馬車寬敞一些的車子擋住了我的去路。
“阿玉。”我大喜,跌跌撞撞的下了車,直奔那輛馬車而去。
車簾撩開,車上現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那人生的麵皮白淨細膩,五官柔和秀美,卻不是雷豐瑜。
他下得車來,倒也客氣的對我抱拳為禮:“下官程海升見過大將軍。”
“程大人不必多禮,在下已無官職在身,將軍什麼的實不敢當了。”我嘴上應酬中,心裡卻暗自琢磨,程海升這個名字好耳熟呀,在何處聽過呢?
我看著他身穿言官的綠色官服,心中不禁一動,“閣下莫不就是這一期的新科狀元?”
那人笑了笑,帶著幾分羞澀,“正是在下,不過比之龍大人您相差甚遠了。”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他乘坐來的馬車,再看了看他那一身官服,突然想到一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困死在沙灘上。
勉強笑了笑道:不知程大人叫住龍某所為何事?
他搓了搓手,一副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啟齒的樣子道:“將軍府那處宅子陛下已經轉贈了我,不知大人能否……”
“哈哈。”我不禁縱聲大笑,他那人小家子氣的很,我怎麼竟是忘了。
我掏出鑰匙遞給他,然後對他勾了勾手指,“為官三載我有一些心得,不知程大人想聽否?”
“請龍大人賜教。”程海升倒是挺謙虛的道。
“鞠躬盡瘁值千金吶,哈哈。”我捶胸頓足的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錦堂將我抱回車裡,輕拍著我的背脊道:“阿躍,咱們走吧,離開這裡吧。” “好。”終於是沒有什麼可再留戀的了。
到京郊接上了我父母和月兒以及小翠,一起離開了京城。我時日無多,於是請託了綠鬍子讓我父親提早幾年致仕,與我一同返鄉。
又一次出京又一次行至十里亭,那裡黑壓壓的都是人,數不出具體有多少,細細分辨,差不多都是一起上過戰場的綠鬍子和鳳迦異的手下,鳳迦異的滇軍現在在京城修整還未回去,這些滇軍們也穿著和少爺兵們一樣的灰色棉襖,和少爺兵們勾肩搭背的很是親熱,要不是他們腰間多掛著一個竹筒,我還真分辨不出。
此次我辭官回鄉,行事很低調但還是被他們知道了,我用帕子捂住口唇,一邊咳嗽著一邊對他們頻頻揮手,眼睛卻不自覺的在人群中搜尋,希望再看一看那個曾夾雜在他們中間的身影。馬車再次前行,我不停的回顧,但那個身影卻始終沒再出現。
又行到了那片楓林,此時深冬,落木蕭蕭一片悽清,我不禁嘆了口氣。
錦堂從後面抱住了我,“別難過,你還有我的。”
“阿躍身邊怎麼能少了我。”車簾撩起來,身披蓑衣的管仁華,笑盈盈的轉回頭來。
“管大少怎麼落魄成了車伕?”我驚喜的問道。
管仁華撲過來抱住了我,“給你當一輩子車伕,求之不得呢。”
這時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奔到了近前,馬上人從馬背飛身上了馬車,揪住管仁華的脖領子把他拖開,“阿躍說會先考慮我的。”
“潁川你也來了。”真是驚喜連連。
“潁川。”隨著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又一匹馬馱著個粉紅色的狐狸精跑了過來。
石磊擰著潁川的耳朵,把他從我身上拽開。
錦堂乘虛而入,鑽進了我的懷裡。
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個眼睛有些不夠用的了,剛剛的不快早已經煙消雲散,那一隻不要我了就不要了吧,命不久長就不久長吧,有他們在身邊就很好,人該知足,該惜福,不是嗎。
“三兒,出什麼事了?怎麼不走了?”我爹抱著月兒,從後面一輛馬車上探出頭來問道。
“噢,馬上就走。”我答應著,又向車外張望了一眼,終於慢慢的放下了車簾,“上路吧。”
楓樹林中,兩人緩步走了出來。
“想讓他回鄉好生休養,又何必做得那麼決絕。”高豐年問雷豐瑜道。
雷豐瑜這些日子臉色非常難看,昨晚更是一夜沒睡,安慶看著擔心,就去把高豐年請來開解他,所以高豐年從今早起就寸步不離的跟著雷豐瑜,一直跟到這裡,索性倒是什麼事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