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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敲敲龍椅,道:“好,就這樣定罷。分兩路行事,賑災之事由劉子彥辦理,戶部再抽幾人協助他,御史臺的人也一起;治水之事交由裴敬、王巖、洪由三人。”
說完就朝一旁的元寶示意,也不等朝臣反應就大步起身離去,只剩下元寶尖尖的嗓音:“退朝——”
☆、10局勢如棋
符雲想知道自己一下子得罪了好幾位大臣,為避免和他們糾纏,他故意慢吞吞落在最後。剛出太和殿,又被一小太監截住,說是容華請他一起用早膳。
或許是因為朝上的事,容華顯得心情很好,那雙漂亮璀璨的眸子裡盛著滿滿的笑意,看到符雲想過來,忙閣下筷子招呼道:“雲想,快過來!”
符雲想走近幾步,剛要行禮,被容華半途攔住,拉著他坐下用膳,手臂上傳來的溫熱讓他身體有些緊繃,想到昨晚的親密,內心不可避免的充滿了躁動灼熱,同時又夾雜著深深的罪惡,在雙重情緒的折磨下,臉上的表情也變幻莫測,再無往日的淡定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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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溫柔而親暱,如果不是能確定他昨晚真的醉了,符雲想還以為這是風雨來臨之前的美好了。畢竟天下之事,大都反常即妖。從小到大,他見過容華各種各樣的笑,冷酷的、狂妄的、殘佞的、張揚的、滿足的、興奮的……卻獨獨沒見過現在這樣的,溫柔中帶著滿足,親暱中帶著寵溺,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的討好。可轉而一想,自己有什麼可供討好的,便只當是看錯了。壓下那些紛雜思緒,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道:“謝陛下!”
容華眼眸黯了黯,又轉瞬即逝。不管怎樣,雲想始終是雲想,即便不如從前親密,卻依舊是站在他這邊的,朝堂上的配合就是最好的證明。
早膳後,容華攜符雲想慢悠悠去了御書房,宮女太監早備好了茶水棋盤,旁邊的香爐中燻著檀香,聞著讓人心曠神怡。
“下幾盤吧,好久沒和你對弈了。”容華在一端坐下,眼帶詢問的望向符雲想。
符雲想知道他有話和自己說,於是順從坐下。
黑子輕輕擱上經緯交叉的一點,容華問道:“你覺得劉子彥這人怎樣?”
符雲想食指與中指夾起一顆光滑的白子,回道:“有勇有謀,可堪大用。”
容華夾著棋子等他落著,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話,看了眼窗外,道:“先看看吧,如果這次他把賑災之事辦得漂亮,回來就重用他。”
符雲想落下棋子不語,容華又似不經意問道:“治水之事裴敬真能勝任?”
“狀元郎可不是虛的!”符雲想瞥了眼容華,又補充道,“裴敬是個人才,才情和學識朝中沒幾人及得上,只是他似乎志不在做官,所以這幾年才屈居中書舍人默默無為。”
“是嗎?”容華毫不在意他的評價,眼睛掃過對面的人,暗想,在我心中這世上沒一個人及得上你分毫。
秋日的陽光不太濃烈,淡淡的照進室內,在棋盤上投下光與影的剪影。
在這份難得的靜謐平和中,容華緩緩而鄭重道:“雲想,來年春闈之後朝中大概不會太平靜,到時你去北疆待一段時間吧!”
符雲想手一抖,白玉棋子掉落在棋盤上,再蹦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之聲。這是容華第一次在沒有戰事時讓他離朝,喉嚨似堵住了般,艱澀得發不出音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棋子,看向對面的人,只見他整個人置身於光影裡,五官精緻,眉目如畫,眼眸專注的盯著棋盤,似在思考下一步該怎樣走,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簾下投射出一片陰影,讓人無法窺視裡面的神色。
“為什麼?”
容華落下黑子,隨意道:“朝中沉寂太久,該換換血啦!”
符雲想一驚,但想到早朝時的種種,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想好了?”
“嗯,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遲早會出大亂子,與其那樣,還不如我親自動手。”
“如今朝中分三派,尚書省和裴丞相鬥得水火不容,門下省跟裴家是一路的,另外中書省自成一格。你也看到了,這些人都是朝中元老,大權在握,我這個天子的話說不定都沒有他們的好使。繼位這麼多年,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棋盤上的黑子與白子正到關鍵時刻,彼此吞噬,彼此不容,細看之下,黑子似乎佔了上風,隱隱有踏平中原之勢。
符雲想在右上角落下一子,唇角帶上淡淡笑意,“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