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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如流星般的軌跡,綵球直飛入球門。
薛崇簡大樂,拍著手叫道:“哇!爹爹好棒!爹爹好棒!”薛紹穩穩握著韁繩,讓坐騎漸漸停下,他環顧寬闊的球場,只有他一人一騎,顯得如此空曠。
他想起很久以前,太子賢在打了一杆好球后忽然轉頭對他笑道,三郎,若是我們降生為良家子,就可以佩吳鉤挺長矛,隨軍出征邊塞,看關山曉月,大漠孤鴻,應當比拘在這宮裡打打球暢快許多吧?那時候他只道賢也如許多豪邁文人一樣喜歡談論戰場邊塞,他話中的意思,今日自己終於明白了。
薛紹策馬跑回,向那內侍笑道:“去牽兩匹訓好的小馬來。”薛崇簡怔道:“爹爹,不是先學打球麼?”薛紹含笑道:“馬球馬球,不會騎馬,怎麼打球?”薛崇簡的小嘴巴半張著,左手不由自主地回去,按住了自己尚在脹痛的屁股。
內侍牽來兩匹馬,比薛紹那匹小了不少,通體是雪白顏色,頭小毛細。這些馬均是為諸位小皇子郡王預備,都經過訓練,每日也都有人精心洗刷,身上既無一點腥臊氣味,脾性也十分溫順。薛紹走過來對李成器道:“殿下上去試試。”
李旦喜文厭武,又終日不出宮門半步,從未帶孩子們這樣玩耍過。李成器看著那匹小馬,心中驚喜與忐忑雜陳,大著膽子抓住韁繩,學著薛紹的樣子踩蹬上馬,薛紹把著他的手將韁繩調整地左右一樣長,又扶著他的腰讓他坐穩身子,將他的雙足在馬鐙子裡卡好,才轉身上了自己的馬。
薛紹向他笑道:“腿夾緊馬腹。”李成器依言照做,薛紹策馬靠近他,足尖輕磕他馬腹,那馬便跟著薛紹的馬走動起來,薛紹帶他繞場溜了一圈,又指點他:“可以放一點韁繩了。”李成器手心全是汗水,慢慢將韁繩放鬆一些,那馬便小跑起來,李成器大驚,幾乎要喊叫出來,卻看見那匹大紅馬也不緊不慢小跑在他身邊,姑夫溫潤如玉般的笑容裡,盡是鼓勵和讚許。他的心驀然放鬆,深深吸氣,一邊兩腿緊夾馬腹,一邊隨著上下顛簸,用心體會著控制韁繩的力度。球場周圍的楊柳一棵棵後退,暖風拂過面頰,李成器頭一次發現,原來皇宮的天空,並不像自己九年來體會的那般逼仄。
薛紹看到李成器興奮得小臉通紅,神色中滿是喜氣,心下感到一絲寬慰,似是對當日的諾言做了一點補償。
薛紹帶他跑了兩圈,又教他怎樣收韁勒馬,微笑道:“殿下做的好極了。明日腿上和腰部會有一點痠痛,騎得幾次就好了。”薛崇簡早在一旁羨慕得兩眼放光,見他們停下來,立即大叫道:“爹爹到我了!我也……”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屁股,下面的話堵在口中說不出了。
薛紹略帶揶揄地笑道:“你也要怎樣?要騎馬?”薛崇簡在心內艱難糾結片刻,終於一昂頭道:“是!”薛紹笑道:“爹爹再問你一次,今日上課沒犯錯嗎?”薛崇簡心中一跳,也只能梗著脖子道:“沒有沒有,是不是啊,表哥?”薛紹笑道:“好吧!”他一磕馬腹,策馬靠近兒子,一側身將薛崇簡的小身子夾了起來,又讓他分開腿他坐在自己懷中,薛崇簡的屁股在馬鞍上一坐,立時硌得“嘶”一聲,薛紹笑問他:“怎麼了?”薛崇簡用手撐著馬頸,努力使屁股上不著力,佯裝無事道:“沒事!”
薛紹向李成器笑道:“我再帶殿下一圈兒。”李成器關切地叫了聲:“花奴……”薛崇簡笑道:“我現在比表哥高……”他話音未落,已是哎呦一聲驚叫,原來薛紹策馬跑了起來。薛崇簡才知道這滋味實在難受,每一次顛簸,那個硬硬的馬鞍都會撞一下他的屁股,簡直跟今天挨板子差不多,他痛得不住亂叫,兩手抓著馬的鬃毛,想把身子撐起來。
薛紹本是氣他第一天上課就闖禍,還對自己撒謊,有心懲戒他一下。此時跑了幾步,聽見兒子哎呦哎呦地叫喚,竟像是痛得十分厲害,止不住心疼又擔憂,忙將他提溜起來面朝下放在馬鞍上,笑道:“你不好好坐著,鬧騰什麼呢?”薛崇簡抬頭委屈地望了父親一眼,終是怕說了實話惹得父親生氣,以後便不帶他騎馬了,撇撇嘴道:“這個馬鞍不好嘛!”
李成器已看出端倪,向薛紹賠笑道:“姑夫,你就饒了花奴吧。”薛紹撲哧一笑,在薛崇簡高高撅起的小屁股上輕拍了一巴掌,笑道:“今日領教了厲害,看你還敢像在家中那般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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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碧樹銀臺萬種色(上) 。。。
晚飯之後,李成器換了沐浴換了衣衫,跟隨內侍來到父親所居的仁智院。入住東宮已近十日,他終於得到太后的允許,回去探望父母弟妹。也許是今天跟著姑夫騎馬的事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