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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時,仍舊還有著意識,感覺到有隻手大力推了推他,即使已經倦得不想睜開眼睛,但仍知道那是金兵的手,因為那金兵正在咒罵。
死亡總以為是迅速的,但卻來得很緩慢。甚至即使是在身體機能即將衰竭的時候,仍舊有著意識,能感觸到自己身子正被拖動,大概是想丟棄在一旁吧。
不過,當拖動停止後,卻有一雙有力而溫暖的大手摸上徵羽的臉,同時徵羽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就像孩提時,穿著單薄衣服在寒冷的院子奔跑時,父親追上將他抱滿懷時的那種溫暖。
那是安心的溫暖,讓人想沈睡,安眠。
徵羽失去意識時,本能的抓住了懷抱他的人的衣襟,貼緊了那厚實、寬廣的胸膛。
夢裡,衣著素雅的少年蹲在高大的書架下,翻找著什麼,一個銅鈴般的歡躍聲音在身後響起。
“哥哥是不是在找這套書?”女孩十二三歲的模樣,明眸白齒,巧笑倩兮,白皙的手上拿著一卷《昭明文選》,得意洋洋的揚著。
“這書我整套都拿走了,爹爹說書房裡的書我也有一份,可以隨便看。”
女孩她是如此深受家人寵溺的,又聰慧可愛。
“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小心嫁不出去。”少年縱容的笑,他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頭。
“要你管,再說了,我要嫁個像曹子建那樣的才子,不學無術的我才不嫁。”女孩不以為然地說道,但她的想法卻極其單純。
“像曹植那樣的才子,要有八斗的才學,這世間哪裡有啊。”
少年忍俊不禁,故意損了女孩一句。
“當然有。”女孩橫了少年一眼,說得倒也斬釘截鐵。
女孩不再理會少年,她走到書架前,露出老氣橫秋的表情,選起了書。
她的手指放在《楚辭》的書脊上,見少年正在看她挑書,她快速將書抽了出來,並對少年扮了個鬼臉。
女孩當年的誓言在耳邊再次迴盪著,還有女孩那淘氣的鬼臉一起再現。
只可惜女孩終究沒能活到出閣的年齡。
當她躺在那冰冷的過道上時,她的生命消逝,連同她的音容笑貌,永遠不會再出現。
夢裡徵羽淌下了淚水,只是一個往昔的片段,卻讓他悲慟不已,即使在夢中,也無法去欺騙自己,那巧笑倩兮的女孩再也不會存在了。
當感覺到一隻粗糙的大手正在碰觸著自己的臉時,徵羽從夢中醒了過來。
“夢到什麼?往昔的美好生活?”
青銅鍾般的聲音,帶著幾分輕嗤,又有著幾分熟悉。
完顏阿魯罕收回自己的手,看著指間沾有的溼潤淚水,有些玩味。
徵羽呆滯的看著完顏阿魯罕,他的指甲捏進了手心,以確定自己不是處於另一個夢境,但手心傳來了痛楚,他真實存在著,連同這聲音的主人也是。
“我在哪裡?”徵羽啟唇虛弱的問道,他似乎在帳篷之中,同時存在的還是一位他絲毫不想見到的金國男子,一切都出現的太唐突了。
“現實之中。”完顏阿魯罕離開徵羽,朝擺放在帳篷裡的一張矮桌上走去,桌上擺了幾道肉食,他適才顯然在用餐,或許被徵羽夢中的囈語所幹擾。
然則即使完顏阿魯罕如此說道,徵羽仍舊有些恍惚,不過逐漸的他想起來了,然則又覺得荒謬,不過也僅此而已。
“屠殺你全家的不是我的部下。”完顏阿魯罕說得唐突,他取出佩刀,割著桌上的肉類進食,徵羽顯然又在昏迷中呼喚過家人。只是不知道完顏阿魯罕是否調查過徵羽的身世,從而才會知道詳情。
徵羽沒有理會,只是躺回毯子,縮在那一條羊毛織的毛毯裡。
他躺的地方,自然不是完顏阿魯罕舒適的床,而是被丟在帳篷的一處角落裡,那條毛毯也像是士兵所蓋的做工粗糙的被子。
“活著的更有價值,尤其是有才藝的人。”完顏阿魯罕冷笑了笑,對於宋人這種文明程度高他們金人不知道幾個臺階的人,他一直奉呈掠奪而不是殺戮。與其他的金大將一樣是貪婪的侵入者,只不過完顏阿魯罕要高明幾分而已。
見徵羽並無什麼反應,而完顏阿魯罕也沒去在意。他低頭吃著那盤半生不熟的羊肉,吃飽後,看著桌上那鍋剩了大半的糜粥,他拿了木碗,盛了一碗。
端著木碗走到徵羽身邊,這位金國蠻子拉開了徵羽的毛毯,示意徵羽用餐。
“自己動手,你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