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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未曾遺忘的是:他是個入侵者,一個劊子手!手上沾滿了宋人的血,身上流淌著侵略者的血液,一個金國的將領。
完全不恨,其實很勉強,完全沒有一絲感情,可也不是如此。算不上愛恨交加,只是難免有些情愫的糾纏而已。
徵羽坐在書桌上,撫摸著一張不甚名貴的琴,輕輕撥動了幾弦,音調極準,想必是經常彈奏與調整的。徵羽無法想象蠻子是如何彈琴的,他那一身的戾氣如何能彈奏如此優雅的樂器呢?
他的心本不是如此暴戾?還是說他處於這兩個極端?
而對於他,這個蠻子似乎將這兩個極端都表現了出來,迫脅中帶著些許溫情,讓人無法適從。
這個金國將領要的是什麼呢?
徵羽撥動著琴絃,幽幽想著。
他有什麼地方能為他所愛?徵羽不明白。只是出於肉慾的?徵羽亦不甚確定。
然則,徵羽知道,今晚,在他重新成為他的奴隸的今晚,這個蠻子不會過放過他。
白日,從他那深邃的眸子裡讀到了慾望,濃烈的慾望,就在這個蠻子親吻他的時候,徵羽的身子覺察到了。
以前完顏阿魯罕的慾望曾是劇烈與暴戾的,而現在,至少今日所感觸到的卻是深沉與抑制的。
徵羽不知道哪一種更令他恐懼,但有一點,他心悸的厲害,不管是今日的相遇,還是等待他前來的今夜。
國論左勃極烈所居住的府邸,夜夜歌舞宴會。
國論左勃極烈本就是個好大喜功的人,現爾而整個宋國都在他的軍隊鐵蹄的踐踏下,而宋新任皇帝也被逼入了海,飄浮、逃竄,狼狽不堪。
他的戰績,自然是赫赫非凡。而此時,宋民的財富也似乎都能被他搜刮入私囊,他所達到的成就,自是金立國以來所未曾有的。
金人的宴會,也就只是狂飲,發酒瘋,糟蹋舞姬,虐殺宋人取樂而已。在被侵略者的國土上,侵略者是可以肆意妄為的,這是侵略者的特權,這也是蠻夷征服文明後的得意忘形。
完顏阿魯罕,酒量極佳,即使整個宴會的人都在發酒瘋,他尚且清醒著。他有自制力,他倒是知道酒後失態,而且狂飲、牛飲在發酒瘋,甚至鬥毆砍傷同伴的同僚,他始終見不慣。
忽魯蒲查,幾乎是每飲必鬥毆,而且發起酒瘋來是連自己的部下都抽刀猛砍,他的種種不堪與殘忍的行徑,幾乎每一晚都要上演一回。
只是,此時,蒲查正拿刀割一位舞姬的臉與胸脯,一刀又一刀,舞姬叫得甚是淒厲,卻只是博得嗜血且已酒醉的金人將領們愉悅的一笑。
完顏阿魯罕本心並不在酒宴,倒是宋女子淒厲的叫聲喚回了他。完顏阿魯罕抬眼看了那位胸脯被割得血肉模糊的女孩,看著地上那一灘鮮紅的血,他不悅的擰了下眉頭。卻見陪坐在他身側的烏野,手拳在木案上,一幅怒不可恕的模樣。
終於烏野大吼了句:“你這酒瘋子,誰人無父母,誰人無子女!”
烏野衝了過去,揪著蒲查就是一頓打,蒲查正發著酒瘋著,突然捱了一拳,早暴怒發狂,他撲向烏野,兩人不要命的撕打了起來。
完顏阿魯罕不理會,繼續喝著酒,他倒是想起了,那舞姬,長得甚是溫雅,烏野曾帶回去過夜。
如果,今晚被如此對待的是徵羽,只需蒲查割上一刀,他必然會還上一刀。
完顏阿魯罕如此想。
烏野與蒲查兇狠的毆鬥持續並不久,兩人各自有些交情的夥伴都衝上去,強行將兩人拉開,讓這兩人再打下去,以金人骨子裡的好鬥、嗜血,恐怕是要出人命。
國論左勃極烈對發生的這一切,並不上心,年齡有些大了,即使尚很強健,但連日的酒宴讓他有些許的疲憊。
國論左勃極烈起身,坐在他身側的古乃忽魯盡了子職,扶了一下酒醉的父親,兩人一起離去。
此時,烏野已經被捆著丟在了地上,蒲查被他的部下架住正在痛罵。
“合木,帶他下去關幾天,讓他醒醒酒。”
完顏阿魯罕起身,對押著烏野的合木說道,然後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在一側,連哭也已經不會哭,生命垂危的舞姬一眼,轉身走了。
曾幾何時,酒宴亦讓他厭惡了。
完顏阿魯罕匆匆離開了國論左勃極烈,返回自己居住的居所。
他的房間裡,有一個讓他想早些回去的人。
完顏阿魯罕推開了房門,房間的燭光昏暗,徵羽坐在床上,並沒入睡,他拳頭在袖子下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