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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轉身就想上路了。
“天黑了,如果不嫌棄,在這裡過一夜再上路。”農婦喊住了徵羽,她看到徵羽帶著琴,也看到徵羽的憔悴,她對徵羽憐憫。
徵羽停了下來,感激的看著農婦,露宿的滋味一直都不好受,因為寒冷,也因為極致的孤獨。
農婦的房子,只是一間草屋,三個房間,除去廚房、寢室外,便是雜物間。那裡還堆了些幹稻草,顯然是用來當柴火的。
徵羽拿了些稻草鋪地,躺在稻草上面,睡了流浪生涯以來最舒適的一覺。
他離開完顏阿魯罕的軍隊已經十來天了,他自由了十來天。
他白天走路,晚上休息,有時候路過村子,會有人給他吃的,而在荒野裡,他則忍著飢餓,或是尋找荒廢田地裡的玉米或蘿蔔吃。
這樣的生活,顯然無法跟在完顏阿魯罕的寢室裡過的生活相比,然則,徵羽卻也能開始微笑。
當路上遇到其它難民的時候,他與他們結伴、行走,交談,直道分手。他是個宋國難民,而不是個金國奴隸,這讓他有歸屬感。
當陽光照耀在行走于田地的徵羽,他看著遠處耕種的農人,忘掉了戰爭的存在。
在當他已經將家人死亡的哀痛埋葬於內心深處後,他所追求的或許真的只是自由。這一點,完顏阿魯罕何以會知道?
這個金國蠻子,所給予的是並不只是自由,因為這自由救了徵羽一命。
他開始在心裡燃起了希望,他開始期待著生活的繼續。
他甚至想起了他的伯父一家就居住於揚州,那裡,位於南方,戰火併沒有燒及。他可以在另一座城市找到親人,一個平靜沒有戰亂騷擾的城市。
徵羽一開始並不明白,完顏阿魯罕為何告訴他宋國新皇帝在應天府登基,直到當他跟其它難民一樣想前往應天府的時候,他才想起了完顏阿魯罕的軍隊何以會離開青城行軍至此。
事實上,完顏阿魯罕的軍隊只是打了頭陣,隨後國論左勃極烈的主軍也前來了。
徵羽選擇了繞過應天府,行走,他會前往揚州。
即使,他身上的金子無法維持到揚州,然則他會去的。
他還記得,去年伯父來東京時邀他們一家子去揚州作客,當時徵羽的爹說,等明天早春荷花開了,一定去。
清晨,徵羽謝過好心收留他一夜的農婦準備上路,出門時,農婦硬塞給了徵羽幾個貼餅,讓徵羽路上充飢。
“大哥哥,再見。”兩孩子從門縫裡探出頭來,對徵羽親切地揮手,很懂事的孩子。
“大嫂,這幾天找個地方去躲避一下,金兵可能會打進來。”
徵羽覺得必須跟這婦人說一聲。他知道應天府正在打仗,而且他是京都的人,完全知道宋人的軍隊是抵擋不住金兵的進攻的,而且宋皇帝都只會逃而已。
“小兄弟,我們母子也沒處可去。”婦人害怕的看著徵羽,然則更多的是無奈。
“躲山裡去,大嫂,帶孩子躲山裡去。”徵羽也有些急切,然後想出了個法子。
“那我也跟村裡人說一聲。”婦人無助的擦了下眼角的淚,看著徵羽。
徵羽點了點頭,再次看了那兩孩子一眼,然後上了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婦人,他痛恨金兵,同時也痛恨著無能的宋朝廷。
完顏阿魯罕,千萬不要放任你的部下屠城、屠殺。。。。。。
徵羽在心中默唸著。
黃昏,黃昏總是適合大戰過後的時刻,因為晚霞能掩飾血腥?
城樓的階梯上堆滿了屍體,有穿鎧甲的,也有穿布衣的。城門口同樣是如此,甚至穿布衣的遠遠超過了穿鎧甲的。
死屍堆裡,尚有著呻吟的聲音,非常的低微,卻也極其的痛苦。
那是一位渾身是血,腹部有個大血洞的布衣,是一個平民,沒有穿鎧甲,受了致命的傷,內臟隱約可見,在垂死的呻吟。
“烏野,給他一刀。”完顏阿魯罕對跟隨在身邊的部下命令道,他的披甲沾染了血跡,火紅色的披風更是染了一片。
烏野揮刀終結了這宋國平民過於慢長的死亡過程,血濺上了他粗野的臉,臉上有著嚴肅的表情。
“跟我們抵抗了一天的,竟然是些平民。”烏野呢喃著,他似乎不大置信。
“宋皇帝離開的時候,很顯然並沒有留下軍隊。”
完顏阿魯罕淡然說道,他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一聽到金國大軍來了,宋皇帝就帶著他的軍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