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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兩眼通紅,深吸了兩口氣,將眼淚堪堪憋了回去,冷靜道:“溫侯,朕和你打個商量。”
呂布驚奇地挑了挑眉:“什麼?”
劉協道:“朕那五十軍杖朕自己受。”
呂布正要拒絕,卻聽劉協道:“溫侯,這裡除了你和高將軍、張將軍,還有那兩名小卒外,無人知道朕的身份。這樁事也沒人會說出去。那五十杖朕自己受了,回京之後,朕立刻下詔封你為王。”
呂布一轉手腕,於是劉協在空中轉了一圈,與他面對面大眼瞪著小眼。呂布面無表情道:“陛下不是說,末將醒來就封我為王嗎?陛下要耍賴?”
劉協:“……”
小天子臉色千萬變化,久久終於憋出一句:“你都聽到了?”
呂布緩緩勾出一個十分無賴的笑容:“還有江東二喬,陛下先欠著。末將不急,等我們回了許都陛下再替末將指婚就成,末將一點都不急。”
劉協:“……”
營帳外響起木棍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聲,劉協一驚,猛地掙開呂布跳下來下,對他怒目而視:“溫侯!!!”
呂布蹙了蹙眉,緩緩轉向高順道:“你出去知會一聲,減五十杖。”
高順鬆了一口氣,連忙撩開營帳跑了出去。
然而呂布也不會當真讓劉協受那軍杖,只是命他呆在營帳中不許出去看。
劉協心驚膽戰坐在帳中,聽著帳外清晰的悶響聲,每一下都宛若砸在他心頭,臉色逐漸白了下來。
呂布瞧著小皇帝如此,不知為何頗有些不痛快,於是闔目養神。
不久,高順撩開簾子走了進來:“主公,七……一百杖畢。”
劉協已是冷汗涔涔,在竹蓆上如坐針氈一般,見得高順入帳已猛地跳了起來,撥開高順就要向外衝。
呂布冷冷道:“七十五杖,侯爺數著呢。”
高順臉色瞬間變了一變,頗有些為難地看著劉協。
劉協自然也心急如焚地數著,知曉他說的不錯,陰沉著臉站在原地。
呂布見高順不動,冷笑道:“餘下的你要替他受嗎?”
二十五杖事小,然而借高順三個豹子膽他也不敢說是,只得暗暗為劉艾捏了把汗,低頭退出營帳。
不一會兒,帳外重新響起棍棒聲。
高順已吩咐動手計程車兵虛張聲勢,打得聲音響一些,落在身上的力道卻不大。呂布多年軍旅,這其中奧妙自然聽得出。他也並非真心要與劉艾過不去,無非是想在小皇帝面前立立威風,於是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劉協卻不懂這一層,只聽那一聲聲板子聲,眼前彷彿看到了血沫橫飛的畫面,臉色已難看到了極致。
等到餘下的二十五杖打完,劉協幾乎是雙腿打顫地站了起來。
呂布見收效頗為顯著,十分滿意,懶懶地扯開嗓子喚道:“陛下。”
劉協恍若未聞,雙目無神地撩開簾帳走了出去。
呂布微微蹙眉,心底隱隱騰起一股不悅之感。
饒是執杖計程車卒刻意放虛了動作,然而一百軍杖打在背上,劉艾依舊被打得血肉模糊,昏了過去。
劉協失魂落魄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避開劉艾背上的傷口將他摟到懷中,只一眨眼,數顆淚珠便落了下來。
高順見小天子面無表情卻流淚不止,頗是有些心驚,忙命人將劉艾抬回帳中去。
劉協默不作聲地起身跟了過去,直到夜晚也再也沒有出來。
第二日,大軍重新上路。
劉艾作為一名受了軍杖的校尉,縱是一身的傷,呂布自不會安排一頂金鑾與他,劉艾也只得繼續騎馬隨軍。
饒是高順特意命人在馬背上多添了數層軟墊,騎了不足小半個時辰,他背後堪堪止住血的傷口便全數被掙開,背上的衣服全被鮮血浸透了。
劉協默默騎在劉艾身邊,呂布本想將他調到自己身旁親自看著,劉協卻只是冷眼看著呂布派來傳話的小兵,不理也不睬。
他彷彿瞬間變了一個人一般,收斂了所有的喜怒哀樂,始終神情淡淡地看著眾人,分明沒有生氣的模樣,卻給人恰好的疏離感。
高順心中頗有些不安,打馬騎到呂布身旁與他細說,呂布聽完之後只是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也並未做什麼表示。
大軍始終不停趕路,劉艾背上的傷好了又裂裂了又好,每日劉協都要親手為他塗藥。
劉艾心中日益不安——劉協對兒女情長的痴纏與執著超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