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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小垂端正坐好,閉目養神,“我決心要好好修行。”
“……”姜風珏認真地看向他的側顏,明明不是可以欣賞的面容,卻讓他入了神。
“小……”他輕喃著,忽而被打斷了話語。
“柳小垂,跟我來,去試練室,”蕭安莉看到姜風珏,嗤笑道,“大師兄,別鬧了,快回去,別和師弟師妹們搶名額啊~”
“沒透過也不要灰心。”姜風珏站起身,一臉笑盈盈的樣子。
“不要詛咒我好嗎。”柳小垂白了他一眼,然後屁顛顛地跟上了蕭安莉。
試煉真的太難了,柳小垂被打得鼻青臉腫,幾位長老看了他一眼,皆為嘆氣。柳小垂心脹得酸酸的,心想姜風珏真的是烏鴉嘴。
“啊,你是……”柳小垂看見了昨日見的人。
“曲真師叔。”蕭安莉冷淡地問候了一句,側身讓路。
“啊,原來你是掌門?”柳小垂指著他道,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得低下了頭。蕭安莉哼了一聲,嘴裡喃著不過就是個代理掌門而已……
“失敗了?”曲真似乎想到什麼,看向一旁的灰白長髮中年人,“梨風你看他怎麼樣?你不是缺個藥僮嗎?讓他跟著你吧。”
“哈?他?”梨風捻了捻鬍鬚,嫌棄地看了一眼柳小垂,“不行不行,這小子長得太醜,我那些花花草草見了,心情不好就不肯長了。”
“喂!你別以貌取人,”柳小垂羞惱地扯住他的衣領,“又不是選美,你的花草是有多脆弱,看了我就不長了,真是廢物啊!”
話畢,氣氛冷寂了一會兒,梨風被噴得滿臉口水,睜大了眼睛,沒敢說什麼。
“哈哈哈哈,哎呦,小師弟真的很有本事呢,梨風師叔,”蕭安莉嬌笑道,倒是取了手帕,拉開柳小垂,慢慢擦拭梨風臉上的口水,“這幾天呢,可是有好多弟子來告狀,說你沒有製藥,你可得注意了。”
蕭安莉昂揚著笑顏,將手帕塞到梨風的手裡,“掌門都發話了,你就應該滿懷誠意接受才是啊,作人師叔的,怎麼也得有點節操啊。”
“咳咳,師侄說的是,他……還是很有資質的!”觸到手帕包裹的碎銀,梨風不好意思地搔搔臉,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柳小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的互動。
“那就好。”曲真一張冰塊俊臉紋絲不動,他衣袂飄飄,大步離去。
“這……安莉師侄,這個月給的有點少啊。”梨風等曲真掌門走遠了,終於忍不住湊近安莉,委屈的語氣。
“滾,”蕭安莉笑罵地踢了他一腳,“我還沒算你在山下賒的那些酒賬呢,趕緊還清了,否則老孃拆了你的房子。”
“不要~不要嘛~我的好師侄~”梨風弱弱地拉著安莉的手臂。
“要不我送你幾顆養顏丹抵償。”
“哼,別開玩笑了,那是幾顆解毒丹而已,別想騙我,”蕭安莉白了他一眼,推了柳小垂上前,“製藥沒本事,教徒弟總行吧。”
“呵呵,你放心,總不至於養死了……”梨風笑道,見蕭安莉瞪他,又忙得捂上了嘴。
“這師父……有點煞筆啊。”柳小垂額間幾道黑線。
雖然師父很不靠譜,還是個酒鬼,但他還是教了柳小垂熟識了藥草,然後就開始扔給了他好多藥方,都是弟子們的藥,讓他煎藥,嗯,他當上了真正的藥僮。
但心中隱隱的不安,柳小垂搗著藥,想起了昨日曲真掌門來拿藥,不知是不是幻覺,他似乎聞到了血腥味,受傷了嗎?可惜梨風不在,曲真似乎也沒有要看醫的想法,拿了幾味藥草便走了。
忽而,窗子吱呀呀叫了幾聲,一道厚重的鐘聲迴盪著,迷迷濛濛有點催人入眠,柳小垂撓了撓耳朵,放下藥臼,忽而想起了今日原來是三長老的火化儀式。
可惜他只是一個小弟子,不能去。柳小垂懶洋洋地趴在桌上,啊,姜風珏會去的吧,嗯……他閉上眼,漸漸入了眠。
四角白幡飄動,遺體安然地躺於石臺上,環繞著香草,芬芳馥郁。
石臺前立著曲真、梨風、蕭安莉,姜風珏,以及幾位長老。曲真取了道經,一字一字念著,為亡魂超度。
蕭安莉雙手相疊站著,面色哀傷。僅有姜風珏和梨風兩人心不在焉,梨風是正宿醉著,強打著精神站著,姜風珏一派閒然作風,環顧四周清幽山水,想起了雲夢島……
啪的一聲,曲真收起了那本道經,恭謹一禮,然後轉過身,只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