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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粥,又伺候著喝了藥。
小準子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心裡想著,以往宗太醫都是隔天就會來一趟的,既然公子已經醒了,是不是應該讓宗太醫再過來一趟。自己去叫的話,公子該由誰來照顧呢?
正想著,只聽見床上的公子發出了一點聲音。
忙回頭走到床邊問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陛下什麼時候過來?”床上的人兒垂著頭,漆黑的頭髮垂在胸前,只留給人一個側影。
“呃,”小準子楞了一下,想著他們受陛下恩寵的人最忌諱的都是失寵,小心著措詞:“等公子身體好些了,陛下就會來了。”說完,輕輕吁了口氣,似乎覺得自己這個理由不錯。
床上的人坐了一會,開口道:“那帶我去見陛下。“
小準子彷彿聽到稀奇的見聞一般,咦了一聲,才道:“公子,只能你等著陛下召見,你不能去見陛下。”
公子恍若未聞,扶著床欄站了起來,喘了喘,身上只批了件單衣就要往外走。
小準子急了,攔著道:“公子要去哪裡,身子都還沒有好利索呢。”
“帶我去見陛下。”
“公子,這不合宮裡的規矩,你去了,那些侍衛也不會讓你進去的。況且今天朔日,陛下要上朝,你也見不著的。”
小準子看著那人停在門口,扣在門上的手也慢慢滑了下來,試探著道:“要不奴才晚間去跟奉總管說一聲,公子醒了,看看奉總管的意思?”
齊湉又看了小準子一眼,小準子心裡咯噔一聲,只覺得這雙眼睛能吸人魂魄一般。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小準子。”
“有勞公公通稟。”
齊湉又慢慢走回了床邊,靠著床沿,閉著眼睛。
小準子端著東西出門前,又看了看他,他的身影看起來又冷又靜,竟似外邊化不開的雪一般,讓人覺得怎麼都暖和不起來。
午間的時候,小準子領著宗薄明來了。齊湉正臥在床上睡覺,宗薄明的手一搭上他的腕脈,齊湉就醒了。他讓宗薄明閉著眼睛聽了脈之後,才開口道:“宗太醫。”
宗薄明的手離開了他的脈,道:“齊公子醒了。”齊湉早產,從孃胎裡下來就帶著積弱,那時齊將軍對他們母子還存著一些愧疚,偷偷帶著宗薄明給齊湉診過幾次脈。
宗薄明寫好了方子,交給小準子,吩咐他去抓藥。
“齊公子,你怎麼會……”出了口,又覺得尷尬,說他怎麼會爬上天子的龍床?
齊湉靜默的躺著,宗薄明記得小時候給這個少年配藥,藥裡明明放了一味黃連,他卻總是對著他娘說宗太醫的藥帶著一絲甘甜,最是好喝。
這樣的性子,對他多年的積弱是有損無益的。搖搖頭,宗薄明轉身準備出門。
“宗太醫——”
宗薄明回頭看他。
齊湉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滑下,露出裡面皂色的寒衣,眼波微動,看著宗薄明道:“別告訴我娘。”
小寒暖,春多寒;小寒寒,六畜安。
小寒一暖,明年開春必有一場倒春寒,到時候凍死了幼苗,收成就指望不上。
小寒寒,開春暖,是上至內廷皇宮,下至市井百姓,都樂見的,貓在家裡出不了門,總比明年要餓死強。況且大德土壤豐厚,子民以五穀為食,立秋的收成也不錯,過冬足矣。即使一些土壤貧瘠的地方,也早早就令各地官員施以義粥。
但是小寒寒過了頭,也總有一些皇帝陛下不樂意聽見的聲音。
早在京城剛開始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西邊的犬戎就發來了求救的奏文。犬戎不是大德的子民,遊牧民族,是先帝在位時臣服的。多年來上表稱臣,恭敬有加,歲貢更是不斷,倒是真的送了不少稀奇的好東西過來。
朔日早朝,邊州牧寧思修啟奏。犬戎受雪災多時,屋蓬傾塌,家畜幾近滅絕,禽獸無所痕跡,百姓無以果腹,餓殍伏地,不勝其數。犬戎民風彪悍,雖對我朝稱臣,恐難以為繼之時,會對我朝發難,邊州與犬戎接壤,必會從邊州開始。
皇帝透過十二道珍珠串旒,看了一眼邊州牧寧思修。
雲燕緋袍,青色戴帽,身材修長,一路冒著風雪,從邊州風塵僕僕地趕到京城,路上累死了3匹好馬,也算是愛民如子吧。只是這一臉恭謹,一本正經的神情看著無趣。
等著寧思修最後一句請陛下早做聖裁之後,皇帝清了清嗓子,道:“眾愛卿覺得此事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