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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染塵知道自己這一輩,都不會在回到歐陽子恆身邊。他只想在這裡靜靜的死去,只要自己不活過重陽節,那麼這場鬧劇就不會成為現實。
可是如今,這枚玉鎖,將他心中所有的思念都全部換回了,染塵探出身子,想看一看歐陽子恆的影子,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手中的玉鎖提醒著他自己,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他來過,他真的來過,留下了他的心鎖,從此不再留戀了嗎?
閉上眼,淚預期中滑落,原本就溼滑的臉,平白更添兩行滾燙,染塵悽悽的哭著,像一個小孩,失去了他唯一的親人。身上的衣物隨風滑落。
“這麼大的風,你怎麼站在這裡?”白冷一進來就看見染塵站在視窗,臉身上的外衣滑落都沒有得知,彎腰撿起,將它披在染塵身上,視線卻停留在染塵手中的那枚玉鎖。
“這是什麼?你見過他?”白冷星反射性的扳過染塵的雙肩搖晃。
染塵側首,無奈的搖頭,淚止不住的滑落,卻是無語。只覺得雙肩一緊,白冷星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讓他吃痛的輕哼。
白冷星自知弄痛了染塵,鬆開了他的肩膀,卻伸手奪過他手中的玉鎖,看也不看,扔入了夜幕之中。
一切都來的太快,染塵還來不及反應,那玉鎖,已經消失在窗外的夜雨之中。
“你……”染塵憤怒的不知如何,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狠狠的看著白冷星,眸中恨意灼灼,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衝去。
窗外是一片溼滑的草地,夜雨依舊淅淅瀝瀝,毫不憐惜的打在染塵的身上。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染塵伏在溼滑草地上尋著那玉鎖,手指摸過每一個玉鎖有可能掉落的地方,溼透的衣物貼合在身上,長髮拖地,沾著幾絲泥濘,貼在他的蒼白的額前。
可是找不到,他的玉鎖不見了。而那把鑰匙,還在自己的胸口。
“你鬧夠了沒?”白冷星站在染塵身後,冷冷的聲音,幾乎穿透夜雨。染塵卻置若罔聞,依然趴在地面翻找,眸中倔強的神情不改。
從身後緊緊抱住染塵,感知著他那被雨水沖刷的冰冷的身體,白冷星卻得自己有點殘忍,卻不想就這麼妥協。
“別找了。找到了又如何,那個人不是你的,我才是你的。”當這句話從白冷星的口中說出來時,他連自己的都驚呆了,不知何時自己對染塵已經淪陷到這種地步。
掙扎出白冷星的懷抱,染塵呆呆的坐在泥濘中間,目光空洞的望著遠方,身體在雨中瑟瑟發抖。
“你還給我!”他說道,轉過身子,眸光依舊怨恨,“你把玉鎖還給我,從此以後,我就心甘情願的跟著你,與他再無瓜葛。”他看著白冷星,被雨淋溼的眼裡有溢位兩道淚痕,為什麼,為什麼連最後的念想你都不肯留給我?染塵吸了吸鼻子,痛苦倒下。
翌日,午後的陽光穿過雕花的窗欞,斑駁的灑在染塵的床前,染塵靜靜的躺著,美麗又安詳,長長的睫羽在他的眼瞼下投射出一圈陰暗,那陰影顫動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睛,一滴淚不失時機的從他的眼角滑落,冰冷的手心裡殘留著一點汗溼,可是,他卻那麼清晰的感覺到,那枚玉鎖,就睡在自己的掌心。
淚是滾燙的,玉鎖是冰涼的。
他微微的一笑,彷彿要將他前世的所有,全部泯滅在這淡笑之中。
中秋夜,深色的帳幔在晚風中翻飛,一陣風過去,燭光一晃,歐陽子恆的營帳一片漆黑。虞九蠡伸手撩開門簾,淡灰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尋找著什麼,旋即燭光一閃,剛剛滅的燭火又重新燃起。
“殿下……”虞九蠡上前拜見,話到唇邊躊躇了半天,不得已開口道:“剛剛收到了父親的飛鴿傳書,陛下舊疾復發,榮妃私自做主,已經招瑞王進了姑蘇城。”
歐陽子恆四指輕釦著桌面,沉默的聽著。
“當務之急,就是先把這裡的戰事結束,回姑蘇與瑞王爭奪太子之位。”此時帳內只有他們兩人,虞九蠡也不避嫌,脫口而出。
歐陽子恆收起輕釦檯面的手,在空中牢牢握拳,眸光深邃的看著遠方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瑞王雖回了姑蘇,但是本王兵權在握,加上你們虞家在姑蘇周邊的防衛,他必然不敢貿然行動。當務之急,還是全力應戰,只要這仗一勝,父王若是還有偏私,那麼就算到時本王兵臨姑蘇城,天下眾人,也不會說我歐陽子恆不忠不孝。”
虞九蠡讚許的看著眼前這個深謀遠慮的人,怎麼都無法將他與那個為情所困,為情所傷的靖南王聯絡起來。他鄭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