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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放過你。”
而此時的蕭戰廷,卻已經亂了心智,往前兩步,衝到染塵跟前,那雙眸子緊緊的盯住染塵,似有淚要滾落。
“你果然不願意認我?”
“……”染塵無語。
而那蕭戰廷竟然不怕死一樣,直逼染塵身前,雙手扳著染塵的肩膀道:“雪煙……這一輩子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親手把你送到吳國!”
染塵心下一驚,扣著劍的手沒來由的抖動了一下,卻是死死的扣住,沒有□。
“你說什麼?”染塵輕聲問道。
“這麼多年,他們都說你已經命喪黃泉了,可我知道,你一定沒死,你一定等著這一天,一劍刺入我的心臟,是不是?”蕭戰廷痛苦的一字一句的述說道,剛毅的臉上盡然滾落兩滴淚水。
“不錯,我毀了你的清白……可是,我是真心愛你,你可知道?”蕭戰廷彷彿不想在回想當時的情形,退後幾步,痛苦的閉上眼。
“你……為什麼要毀了……我的清白?”染塵痴痴的問,像是著了魔咒。
“你與我妹妹一起到吳國,我妹妹人品家世相貌沒有一樣能與你相比,除了名聲比你清白,可是,與你相交的人都知道,你只是被無情的捲入是非中的受害者。你那麼高貴,那麼純潔,那麼的讓人不敢觸碰。我毀了你清白,本想讓你知難而退,到吳國悔婚,這樣我便可以向越王請求,讓你當我的將軍夫人,越王自知家醜不可外揚,定會一口答應。”
他頓了頓,終是長嘆一聲道:“你寧可拖著殘破之身嫁入吳國,也不肯跟我回越國。”
染塵笑著聽完這個故事,只覺得自己臉上溼漉漉的一片,幽幽說道:“你……不懂什麼叫愛。”
蕭戰廷看著染塵,眸中一縷絕望漸顯,臉色卻出奇的平靜:“這句話,二十年前,你已經對我說過了。”復又嘆息道:“我用了二十年去學,你卻終不給我機會。”
說著,他揚起陪在腰間的飲血無數的修羅刀,再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月華下,只見一片血霧四濺,蕭戰廷的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卻沒有死絕。
他痴痴的望著染塵站著的地方,吃力的說道:“你要殺我,我不怪你,我只有自行了斷,才能不汙了你的手。”
染塵站在一旁,呆立不動,心中卻有萬千感慨,他走上前,蹲在了蕭戰廷面前,輕聲道:“蕭將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想見的那個人。”
蕭戰廷苦澀一笑,忽然伸出手,隔著面紗,撫上染塵的臉頰,氣若游絲道:“雪煙,讓我再看你一眼吧。這麼些年,每次在陛下的御書房看見你的畫像,我總覺那畫把你畫醜了,我記憶中的雪煙是人間的百花仙子,你一笑,百花都黯然失色。只是……只是……”他的話越加變的斷斷續續:“每次我執起筆,想要畫你的時候,又覺得,這時間,再沒有任何人,能將你的美詮釋……”
他努力的睜大了眼睛,一滴淚自眼角緩緩滑落,月亮,不知何時隱入了淡淡的雲層,晚風蕭瑟,只有他呼吸漸促:“雪煙,取下面紗,再讓我看你一眼,可好?”他祈求道,眼裡盡是垂死的絕望。
染塵忽然覺得心很痛,這是他當殺手以來,第一次如此心痛的任務,雖然他還不曾拔劍,那人就已經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染塵低下頭,含著水霧的眸子微微一顫,輕輕取下面紗,對著蕭戰廷微微一笑。
蕭戰廷滿足的一笑,手中緊緊拽著染塵的面紗,憋著最後一口氣,吐出一句話:“叫我……叫我……一聲……戰廷哥……”
脈搏,已經停止,體溫,已經下降,而那雙眼,卻依然直直的盯著染塵。
染塵咬了咬嘴唇,淡淡道:“戰廷哥……你安息吧。”
那死去的人彷彿聽見了生者的告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是眼角的淚依然未乾。
越歷,七十年八月初十,定國大將軍蕭戰廷被發現自刎在兵部的小花園,死時一臉安詳,面帶微笑,一派壽終正寢狀,手中還握有一方純白色的面紗,任仵作如何用力,都緊緊拽在掌心。仵作等人只得放棄,將那面紗與他一起下葬於將軍墓。
而同一天,越宮傳出有至寶被盜,越王一怒之下,臥病不起,太子白亦斐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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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塵低著頭,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畫卷,畫中的女子,神態優雅,眉目含笑,一雙鳳眼含情,兩頁柳眉未蹙,眉宇間,似愁,似喜,似悠,似怨。
手指輕輕觸著畫卷,一時間寂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