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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建立並開枝散葉,屈指一算,在江湖上將近二十個年頭了吧。十五歲的時候,他突地撇下一切,自個兒躲在門派的後山的一個山洞裡,潛心修煉了起來。我不曉得他這麼厲害個人物,又是半截身子都陷在黃土裡的人了,怎的還追求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不過,看看那他一手帶大、只曉得練武與八卦的雲小寇便知,我的父親大人,也是武痴一枚!
不知不覺,前方的黑衣人轉換了跑路方式,專揀一些逼仄的巷子走,像是在掩蔽蹤跡。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我略一沉吟,不過還是沉下了暴露的心思,尾隨而去。我就要看看,你能把這玉非卿弄到什麼地方去!
思及玉非卿,我的腦海裡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幾個時辰前的那一幕:夜色藹藹,微風習習,沒有月光的夜裡,不知從什麼地方射來的弱光,映著墨藍色的天穹,愈發的神秘而空靈。然而夜不醉人,醉人的是那一抹站在天井中,目光堅毅的頎長身影。好一個玉扇公子,雖則從頭到尾我都未見過他使用若扇子一樣的武器,但人如其名,那人的氣質,仿若淡然如水的君子一般,溫潤如玉!
嘴角,不知覺地綻放出了一朵微笑的幅度來,我心下大暢,步履輕盈,不急不慢地追著那黑衣人。
不過多時,那人縱身躍進了一幢闊大的院落的後院,腳下無聲,貓兒一般竄進了一個小小的別院。見此,我無聲冷笑,隨即飄落在房頂上,小心翼翼揭開一片瓦,正好看見屋裡的情形。
只見那黑衣人將玉非卿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遂一把扯掉了頭巾與面巾。三千青絲一瀉,芳華無盡,面如嬌花,眸眼如黛,赫然一絕色俏佳人!我嘴角的笑意凝住,目光森寒,心裡竟是貓抓似的,難受!
從一細瓷瓶裡倒出一粒藥丸喂玉非卿服下,那女子搖醒了懷裡的人,喜笑顏開道:“你終於醒啦!”
默然了良久,玉非卿才白著臉,弱弱道:“你是……”
“死東西,你又不記得我啦!我是鳳緋衣啦,你怎麼可以不記得?”女子略有憤懣,嘟著嘴不悅道。
哦了一聲,玉非卿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環視了屋子一遍後,遂道:“你為什麼救我?”
“我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喜歡的男子死在別人的手中?”
嘆息一聲,後者道:“我已經是個快死的人了,你喜歡也沒用啊!再說,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死在別人的手中的話,你大可以再添一掌,我不就死在你的手裡了!”
女子勃然大怒,吼道:“混賬!誰說你要死啦!不許死,只要有我鳳緋衣在的一天,我就不許你死!”
……
聞著下方這兩者像是打情罵俏的對話,那塊被我捏在手裡的瓦驀地脆響一聲,嘩啦啦碎了一房頂。
“誰?”鳳緋衣大喝一聲,抬頭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來。心下微驚,我連忙閃開,幾個縱躍,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裡。
接下來的幾日裡,我成日地趴在那院子的附近,默默地觀望著。其實,我也不曉得自己在等什麼。以我現今的能力,要揪出那躺在病床上的玉非卿,併成功地取回書籍,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是,我卻在猶豫著,踟躕不前。每日裡,那院落外守衛重重,像是看守什麼重要人犯似的,搞的我來去躡手躡腳,甚是不爽。而能進入那院子的人,也唯有那日救走玉非卿的黑衣人——鳳緋衣。
不曉得他倆到底是什麼關係。望著那來去匆匆、滿臉焦色的女子,我心下嘀咕,莫非玉非卿撐不住了?烈日當頭,躲在樹蔭下的我,額上驀地飆出了幾滴豆大的汗珠來。拿眼覷了眼正上方的日頭,我一把扔了手裡的摺扇,腳尖在樹身上一點,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院子裡。
隔著窗戶紙門,暖香隨著風兒,悄悄地鑽入了我的鼻中。同時,一清越的聲音飄出了窗來。只聽鳳緋衣道:“非卿,有這‘續命丹’維持,你還可以熬一個月。你放心,我爹爹認識一個人,他的醫術非常高明,待我打點好一切,我就帶你到塞外去找他!”
似是病入膏肓,玉非卿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讓我聽不見,只聽他道:“你我非親非故,你對我這樣好,我該拿什麼來回報你呢?這樣吧,你先替我出資,開一家和你這家一樣的青樓,我幫你打理,掙的錢都歸你!”聞聲,我忍住的一口氣差點沒出叉了!這玉非卿,人都要死了,還講究這些!唉唉,真是的,那日裡見他長得一副機靈樣,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死腦筋!
默然半晌,鳳緋衣忽地嘆息一聲,沒可奈何道:“好吧,你就用開店的錢付你的醫藥費吧!賽華佗那老鬼可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