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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林成很會辦事,不到半個時辰,一個馬車伕便駕著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馬車帶著南宮寒瀟與雲漫天朝蘇州方向出發了。
寬大舒適的車廂裡鋪著暗紅色羊毛地毯,靠邊放著一張柔軟的錦榻,榻邊是個小几,几上擺放著幾碟子果品。此刻雲漫天正側身倚在錦榻上吃著蘋果,而南宮寒瀟則坐在他對面垂首發呆。
雲漫天見他俊眉緊蹙,不屑地道:“你二叔不就是過個生日麼?哪用得著這麼緊張?我看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這次是二十九歲生辰,我們當地的習慣是做九不做十,二十九歲也算是整生日了,當然該好好慶祝一番。再說了,家裡除了我再不會有人記得他生日,我若不回去,他好好一個生辰就這麼無聲無息過去了。”
雲漫天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長到了二十一歲,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生日。”
“原來你和我同歲——那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具體日期。我娘生我時難產死了,她生我時恰好旁邊又沒有別人。我被人發現在她的遺體旁時連臍帶都還沒有剪斷,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雲漫天淡然道,本是很淒涼的故事,經他一敘述彷彿司空見慣一般,沒有半點哀傷的感覺。
“原來你是孤兒。”南宮寒瀟輕嘆著道,“其實做孤兒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無牽無掛。”
“誰是孤兒了?”雲漫天怒聲道,“我只說我孃親不在世了,有說過我爹麼?”
南宮寒瀟這才明白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忙嬉皮笑臉道:“原來岳父他老人家尚健在,這樣最好,我日後也可以儘儘孝道。”
“什麼岳父?”雲漫天脫口道,突然反應了過來,氣得又是幾腳踹了過去。車廂裡空間狹小,南宮寒瀟無法躲避,只得抱著頭苦著臉承受了。
這時忽聽車伕喊道:“姑爺,後面有一隊人馬追了上來,好象目標是我們。”
兩人急忙掀開車廂的簾子,就著淡淡的月色凝神看了一陣。見那一隊人都穿著道袍,雲漫天一驚,脫口道:“是秋達心的徒弟清平他們。”頓了頓,續道:“我們倆一人騎一匹馬先走,讓馬伕將車廂橫在路中間擋住他們去路。”
南宮寒瀟依言吩咐了馬伕,馬伕便立即解下了拉車的兩匹馬,將韁繩交給了兩人,待兩人策馬離開後又將龐大的車廂橫在了路中間。他尚未來得及跑開,清平等人便追了上來,見他只是個車伕,隨便踢了他幾腳也就算了。待另外幾個道士挪開了車廂,一隊人又忙策馬往前追去了。
清平等人追了一陣,遠遠看見雲漫天騎著馬進了一座山,便急忙追了過去。這樣奔了約半個時辰,終於堵住了雲漫天的去路。
清平朗聲道:“雲師叔,我勸你別玩花招,我已派人通知了師父,師父他即刻便到。”這時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他忙回頭望去,夜色中一白衣人策馬飄然而來,寬大的衣袍被風鼓起,恍若夜間的幽靈。
清平心裡一喜,道:“師父您來啦!”
瞬間白衣人便到了跟前,他跳下馬一把扯下頭上的紗帽,朝清平咬牙罵道:“真是蠢貨!”
清平正自不解,“雲漫天”已轉過頭來。清平看了那張俊美的臉,忍不住失聲道:“南宮寒瀟!這……這……”他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雲漫天與南宮寒瀟換了衣衫。
“南宮寒瀟,你一而再,再而三和我作對,我上次算是給南宮無極面子,這次我可要你好看。”秋達心甩開手中紗帽,咬牙罵道。
南宮寒瀟正目看向秋達心,見他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雖然清瘦,卻比上次在道觀中毒時好了許多。細長的眼角微微往上吊起,雖顯得有些陰沉,卻也多了幾分狐媚之氣。眼中冷波流轉,似喜似嗔,硃紅色的唇瓣微微張著,勾人魂魄。若是光論長相,雲漫天實在差他太遠,不過南宮寒瀟還是覺得雲漫天看上去更順眼一些,至少少了那一分陰沉狐媚之氣。
南宮寒瀟邊咂嘴邊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在你這樣的美人兒手裡我也不冤了。”
秋達心冷哼了一聲,道:“上次在太湖那些水盜沒有一劍捅死你,今次就讓我將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喂太湖的魚。”
南宮寒瀟一震,急聲道:“這麼說來那些水盜是你支使的。你把觀荷聽雨怎樣了?”
“死光了!”秋達心突然一掌揮出,南宮寒瀟猝不及防,那一掌便結結實實打在他胸口。打得他身體飛出老遠,重重摔在了地上,耳聽到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他心裡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