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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護衛訥訥地閉上嘴,朝我們行了一個禮,飛快地跑開了。

卡尼爾這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摸著下巴嘀咕道:“那個變成肉醬的倒黴蛋,聽起來很像是剛剛被你揍成豬頭的斑角嘛。”

我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麼可能!”

他納悶地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怎麼不可能?”

我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詛咒應驗什麼的,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解釋?

華燈初上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據說一萬多年前那場滅世洪水的開始,也像今晚一樣平靜。在那之後,亞特蘭蒂斯便沉入了海底,每年都會旅行到不同的海域。這裡的人們活躍於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人類的童話書,還是最高階別的宗教信仰裡,都有他們存在的痕跡。

跟那場奢華的晚宴隔了幾條街,是一家亮著橘色燈光的小酒館,已經開始掉漆的木門悠悠地大敞著,等待雨夜中到來的客人。我歪歪斜斜地坐在一張高腳木頭椅上,面前擺著一杯不停冒泡的果酒,脖子上的領結隨意扯鬆了,左手的手套也甩在老舊的吧檯上。卡尼爾單穿一件白襯衫,領口大開,姿態慵懶地喝下琥珀色的酒液,目光清明地盯著街上覓食的野貓。我抓了抓腦後的頭髮,指著那隻跳上牆頭蹲坐的貓問:“這裡也有貓?”

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覺得我問了一個傻問題,垂眼抿唇道:“當然有。”

我眯著眼睛看那隻貓:“不是人?”

他嗤了一聲,把酒杯放回桌上,說道:“這裡沒有那種生物。”

我聽了這話,只能默默地伸手去拿酒,到底還是沒能適應自己的新身份。當了十七年的普通人,對自己原來的生活還是很有感情的,一時間聽到這樣全盤否定的話,總忍不住生出反駁的衝動。我是所謂的evolve…key,但首先是作為一個人類存在的,不管這個物種有多麼弱小多麼矇昧,我都曾經是其中的一員。

他抬眼看我,“比起這個,我還是比較想聽一下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我擺擺手:“不,你還是告訴我斑角會不會死先,我才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你這種事。”

他眯起漆黑的眼睛,露出奇異的笑容:“你就在擔心這個?”

我懶得吐槽這個把人命當草芥的傢伙,只是強調了一句:“這是很嚴肅的事情。”

風把門上的銅鈴吹得叮叮作響,他輕笑一聲,搖搖頭:“放心,那傢伙好歹也是個O族種,死不了的。”

我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可他被壓成了肉醬——話說你其實有沒有這個概念?”

雖然他點頭表示自己有,但那一臉淡漠的表情實在讓人覺得很不可靠。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決定攤牌:“事實上,我當時有詛咒他被潔絲的飛行器碾成肉醬——”瞥見他的表情,連忙補充,“可我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詛咒會這麼靈驗,包括剛剛你被蜘蛛腿砸到也是一樣。”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線,沉聲道:“你詛咒我?”

喂喂,談話的重點不是這個啊混賬!我只是想要知道為什麼——

他打斷我激動的腦內小劇場,命令道,“不管你覺得那是什麼,現在再做一次。”

我緩緩地跟他確認道:“現在,再做一次,對你?”

居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淡定地揉臉,“好吧,那就給我去shi吧。”

小酒館裡除了我們,就只剩一個喝醉了酒趴在吧檯上睡覺的大叔,所以我對他最細微的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沒過兩秒,他鎮定的表面就被打破,霍地從椅子上起身,從牙縫裡逼出一句:“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捂著肚子衝向了洗手間。

我簡直笑趴在吧檯上,聲音顫抖:“喂——”

沒人回答。過了一會兒,那個趴在我隔壁的大叔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朝我露出一個睡眼惺忪卻難掩興致勃勃的笑容,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小朋友,言咒什麼的,很不錯喲?。”

21、叔魂

窗外雨聲漸息,積水順著管道流進地下的聲音清晰可辨。

坐在破舊的吧檯前,我一點也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接這個男人的話。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判斷,在臥虎藏龍的亞特蘭蒂斯大陸,隨便一個掃大街的都很可能是兇悍殘暴的物種,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什麼的,絕對會死得很慘。

所以現在是到底要怎麼樣啊豈可修!卡尼爾你去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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