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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他從躺椅上坐起來,傾身向前,淡櫻色的唇隨著說話的節奏一開一闔:“你很怕我,想躲到哪裡去?”
我壓低遮陽帽,垂眼去看魚竿,沒有開口說話。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彎下腰把手肘頂在膝蓋上,手掌託著下巴:“怎麼,怕我吃了你?我都聽潔絲說了,你拒絕她的邀請了吧,是不是考慮要跟我在一起呢?”
我全神貫注地盯著海面,嘴裡乾巴巴地說道:“我不喜歡柔弱的蝴蝶,居然連蜘蛛都打不過。被倒吊在人家的網上一整天,還不停地叫著‘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什麼的,太丟人了。”
他唇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一個十字路口,恨聲道:“混賬,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沒辦法的吧?我跟那女人是天敵,天敵!能打贏她才是最奇怪的吧!而且不是你口口聲聲在詛咒我被、被——哼!”
我無視他的怨氣,擺手道:“算了吧,這根本就是你們蝶類的宿命吧?明明就是自己沒用,不要遷怒無辜人士。而且當時是你自己惱羞成怒,想要把我……”後面的話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口,只能低沉地丟擲一句,“那是我一生的恥辱,所以你根本就是活該。”
“我說過那只是開玩笑!”他激烈地爭辯道,拍扶手,“我只是想去看看evolve…key到底長什麼樣子,結果才想遠遠地看著你自己就跑過來了。別說是我,就算是修對著最高階別的key主動接近也不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身體吧!”
他的激動讓之前營造出的冰山氣質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轉過頭去盯海面,決定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啊,反正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就儘管吹吧。”
他在墨鏡後難以置信地瞪著我,一臉凌亂的表情完整地傳達了像“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不知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樣的意思,問道:“他們什麼都沒告訴你,就任你這麼滿世界蹦躂?”
我撂下魚竿,對著他敲了敲自己的石膏腳:“這個這個,看到了沒有?我出車禍以後一直待在醫院裡,哪也不能去。所以真的別再煩我了,老子行動不便,而且還火很大啊啊啊!”
他別過臉去捂著嘴,從指縫裡發出“難怪身為key帶著驚人的色香還到處亂跑,原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物種啊”的低語。我在旁邊都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該吐槽他哪一點好。這時船已經進入俄羅斯境內,一路朝著摩爾曼斯克駛去,作為北冰洋沿岸最大的港口,摩爾曼斯克的熱鬧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吃午飯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校車到底要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載著我們進入北冰洋深處。
話說,能辦到這種事情的除了潛水艇就沒別的了吧?
所以那什麼,真是壓力很大啊。
當夜幕再次降臨的時候,輪船終於抵達目的地。拄著柺杖站在甲板上,身旁站著身穿妖嬈黑色長裙的潔絲跟盛裝出席的卡尼爾,我低頭看自己的裝束,再斜眼去觀察衣鬢生香的兩人,覺得自己好像走錯了地方。因為這兩人像是去參加宴會,我像是去參加殘運會,檔次分明。
於是忍不住問:“現在不是要去學校嗎?”
潔絲慵懶地斜倚在欄杆上,伸手撥動嫵媚的長髮,眼妝畫得比我第一次見她還要濃重,長而卷的睫毛隨著她每一次眨眼顫動:“沒錯啊,小可愛,我們正在準備回去喲。所以呢,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你當我傻的啊!現在難道不是要去學校嗎?為什麼船會這麼突兀地停在海中央,而你們個個都打扮得像要去參加皇家晚宴一樣啊喂!
卡尼爾漫不經心地戴上宴會手套,目光悠悠地落在太陽消失的大海盡頭。海風吹拂著他的短髮,髮梢上面隱隱流動著金色的光澤,也不知是花了多長時間才做出這麼耀眼的造型。或許是錯覺,總覺得他身上的香氣比平常濃烈了很多,甜膩得讓人喉嚨發癢。
我老師從剛剛把我叫出房間就不見人影,之前忙著收拾東西的時候抽空瞄了他一眼,發現他也一樣。除了保持著一貫高水準衣著之外,還在配飾上進行了改動,祖母綠的寶石胸針搭著手工西服,怎麼看怎麼有範兒。我看了一會兒,低頭繼續往箱子裡扒拉衣服,結果他把手上戴著的鏈子摘下來拋給我:“戴上。”
我一把接住,仔細看——銀質的,做工精緻但絕不女氣。
他低垂著眼,扣著衣袖上的扣子,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戴著它,辟邪。”我一聽立刻解開鏈子往手上套——開玩笑,只要能擺脫不明生物的騷擾,別說男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