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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我頓時感到心煩意亂,胡亂地點了頭就又跑回樓上,一頭栽在床上就閉上了眼。
至於那個問題,拋在腦後根本就沒去想。
一向喜歡惡作劇的姥爺這回真的沒拿我尋開心,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修一直沒醒來。即使他的沉睡讓整塊大陸都變得動盪,這個男人也依舊安靜地沉睡在流淌著幽光的臥房中,彷彿再有千年萬年時光,也衝不散那些聚在他眼角眉梢的靜默。
我還是老樣子,每天搭乘飛行器去上學,然後下午放學再回來。
現在整塊大陸的目光都聚焦在修的沉睡這件事上,長老團很輕易就把那場襲擊事件壓了下去,知情人寥寥無幾。所以生活其實沒多大改變,除了晚上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多了一個去處,而陪在身邊的人也變成了揹負闊劍的少年。
當我姥爺把這看起來比我還要小一兩歲的少年塞過來,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人家的時候,我就在思考我們之間照顧跟被照顧的角色是不是該換回來。
然而棲很高興地點了頭,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他表示自己不是出生在亞特蘭蒂斯,之前也一直沒有回來過,有人陪著讓他覺得很安心。
我對這種說法保留意見。這個少年一看就像獨自去過不少地方旅行的樣子,而且從第一次見面起那把闊劍就沒有離過身。如果獨立又警覺的他憑藉強勁的實力跟豐富的經驗,都還不能在學園裡遊刃有餘地生存下來的話,那無能如我就真的應該去死了。
“阿風,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棲鄭重道,“所以不嫌棄的話,請讓我跟在你身邊。”
這少年一直表現出超越年齡的成熟,說起這話來卻流露出一派純真,這樣的臉又搭配著這樣的表情,任誰見了也不忍心拒絕。何況按我姥爺的說法就是現在狀況未明,多個人在身邊照應不是壞事,能輕輕鬆鬆把我的火龍收走的棲實力有多強,大家有目共睹。
我撓撓臉頰,點了頭,心想到時候你別嫌我麻煩才好。
明亮的笑容爬上少年的臉,欣喜不似偽裝。
我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也跟著笑了笑,心中卻對這個謎樣的少年越發看不透。
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讓他笑得這麼開心,那他眼中為什麼還會籠罩著憂傷的影子?
這樣容易滿足的開朗少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事情就這麼敲定,棲沒有住到學生公寓去。夜在三樓西翼為他收拾了一間客房,他就在城堡裡住下。那天姥爺拉著我喝下午茶的時候,再次叮囑道:“小風,你要好好對小棲,這孩子真的不容易。”
“姥爺。”我把端到嘴邊的茶杯擱回桌上,“老實說,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瞞著我?”
老人微笑,呷了一口烏龍茶,滿足地眯起眼睛說道:“不不,你想得有點多啊。”
我重新把杯子端起來,才想說這哪裡是我的問題,就覺得胸口一熱,才消停沒多久的火焰又開始像水一樣順著手腕流下來。歡快跳動的火焰吞噬著它所能接觸到的一切,我一失手就弄翻了杯子,裡面的茶灑得到處都是。
“可惡——”自從清醒以後,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發生這種事情。突破固然是好事,可進階過度的後遺症就是無法控制一下子暴增的力量,晚上睡覺都不敢睡太沉,生怕一覺醒來整座城堡都給燒沒了。
對於我時不時的失控,姥爺已經司空見慣。在棲趕來收拾殘局之前,他老人家還有興致調侃我:“這兩天上火吧?加上午飯那一次,今天已經第二次了喲。”
被失控的力量衝撞得胸口發疼,我忍不住抱怨:“到底有完沒完了……”
眼看火就要燒到桌上,姥爺悠哉遊哉地伸手端走了上面的甜點跟茶具:“一下子連跳三級,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嘛。”頓了頓,又繼續說,“你們小孩子家家就是這樣,長輩說再多遍這事急不來你也不會聽,非得撞到牆才曉得回頭。”
這時棲從隔壁過來,輕車熟路地收走了蔓延到地毯上的火焰,然後站在旁邊等我自己平靜下來。我閉著眼睛深深呼吸了好幾次,總算把躁動的力量壓下去。桌子被燒得一點灰燼都沒剩下,姥爺把手裡的東西擱在沙發上,感慨道:“要是沒有棲在,姥爺都不放心讓你這麼到學校去,阿修再有錢也經不起你這麼個燒法。”
話音剛落,火焰再次從我手心裡噴薄而出,我有點抓狂:“姥爺你可不可以別刺激我?”
這兩天我一直在糾結那個問題,因為得不出答案,所以現在已經發展到一聽他的名字就會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