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氏0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言概之,我TM就是一杯具。
站在破碎的玻璃窗後跟我老孃一起等了會兒,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瞬移回城堡,身上都有些狼藉,不復平時優雅。我老孃在旁狹促地笑道:“兒子,能讓這兩個男人為你打架,你也稱得上是大陸第一人,有沒有為自己感到驕傲?”
“……完全沒有。”雖然這是事實沒有錯,冰山碰撞什麼的也的確讓人大開眼界,但為什麼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是帶著一種微妙錯位感?
我特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集中了精神去看那兩人,正冷淡地垂著眼跟管家講話的修除了臉上被劃了一道血痕,其他似乎都沒什麼大礙。在數尺外,我老子也恢復了喜怒不於形色的撲克臉狀態,不過左手一直垂在身側沒有動,看來是受了不輕的傷。
熟勝孰敗,一目瞭然,姥爺的預言再一次應驗了。
我默默低下頭去,伸手摸了摸平坦依舊的小腹,感到一陣惡寒——
於是這裡面……真的是我兒子?
顧小城笑過我的反射弧比一般人都要長,受到了驚嚇要等好半天才會表現在臉上。再加上剛剛一直有人出來攪局,我都沒有餘裕去思考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於是在距離被告知“你有了”這樣詭異又可怕的事實兩個多小時後,我終於感到一股混雜著憂慮震驚不安以及莫名欣慰的感情襲上了心頭。又站在原地恍惚了幾十分鐘之後,才意識到我期待的兒子居然是要由我自己生出來,所以莫名的欣慰變成了抓狂——
我是想要當六個孩子的父親,可我沒打算要自己生啊啊啊!
因為滿腦子糾結的都是“到底要怎麼生”、“會不會生出跟當初的自己一樣的小鬼然後被迫要拋棄他”以及一閃而逝的“可不可以不要生”這樣的問題,所以剩下的時間裡我一直在做出各種囧囧有神的事情,比如拿勺子吃麵,用筷子喝湯什麼的,讓餐桌上的其他三人側目了好幾次。值得一提的是,在驚天動地地打過一場以後,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終於不再那麼劍拔弩張。餐桌上的平和進一步鈍化了我的五感,終於讓我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心不在焉地吃過飯,又心不在焉地去洗澡,連手上被塞進來的是我老孃特意帶過來的惡趣味卡通睡衣都沒能發覺。恍恍惚惚地穿著印有小熊維尼的鵝黃色卡通睡衣從浴室裡出來,被她塞了枕頭在懷裡給推出外面。直到房間門砰地一聲關上我才回過神來,站在門口納悶了很久——
這不是我房間麼,為毛我會被踢出來?
於是轉過身去用力拍門:“老媽,你把我踢出來幹嘛?喂喂,別開玩笑了,快開門!”
然而拍到手都疼了也沒人來開門,以我對她的瞭解,這女人九成九是進了浴室泡澡,沒個把鐘頭絕對不會出來。嫌惡地看了一眼袖子上的卡通圖案,放下手臂,摸出裝在褲袋裡的手機來打發時間。這陣子我特別容易犯困,通常不到十點就會上床睡覺,現在眼看都快十點半了還進不了自己的房間,手機螢幕上的圖案都已經變成了模糊的色塊——
退出遊戲,整個人已經滑到了地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還是沒出來。目測一下門前地毯的厚度,自暴自棄地想著今晚乾脆就在這裡睡算了,就看見一雙皮鞋停在面前。強打起精神抬頭看去,管家的臉模糊在陰影裡,伸手來扶我:“你怎麼坐在這裡?”
這語氣——
我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湊近了一看,眼睛果然是睜開的。一看他手上託著的銀盤,就知道肯定是在給誰送點心的時候瞥見我坐在地上打瞌睡,這才走過來。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間門,又看了看昏昏欲睡的我,把剛剛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你怎麼坐在這裡?”
我抱住枕頭,整個人貼在牆上,順著往下滑了一段:“因為我媽把我鎖外頭了……該死的——”頭很痛,肚子也不怎麼舒服,“我說——為什麼我要被人從自己的房間裡趕出來,城堡裡不是還有很多客房空著麼?”
他托住我,說道:“今天下午主人跟你父親打的那一架,把所有房間的窗戶都震碎了,我只來得及修復好其中的幾扇,所以你父母今晚會睡在東翼的客房跟你睡的房間裡——”
我清醒了一瞬,瞪大了眼睛看他,可惜沒堅持多久又開始迷糊:“你腫麼不早縮……”腦子似乎都生鏽了,轉動的時候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讓我很是崩潰地往地上滑去,“算了,今晚就睡門口好了——”
真是混亂的一天,現在居然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歪著頭靠在門邊,眼睛已經徹底闔上,不管他說什麼我都裝作沒聽見,也實在是聽不清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