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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窗外的這一幕。沉默的空氣中,修垂眼看向手鍊末端連著的水晶,唇邊掠過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他的髮梢仍然帶著溼潤的水汽,襯衫領口也隨意地敞開,露出沒有半點傷疤的胸膛,有水珠從髮尾墜落,沿著他的頸項一路滑下。
姥爺控制著輪椅來到我身邊,望著修所在的方向低聲道:“到底還是醒了啊……”
風沙漫天,天地間那些高大的虛影不斷地散落又重新凝聚。
我根本無暇顧及老人家到底說了什麼,只知道目不轉睛地盯著修看。我從來就沒看透過這個人,等我能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估計得等到下輩子。
你看,我從來都不是什麼聰明的傢伙,不懂得揣測別人的想法。在過去的十六年裡,一直是靠著一身蠻力在別人的世界裡橫衝直撞,高興了就大笑,不高興了就找人打架。那段時光,想想都覺得單純,大家都只活過了這麼一點歲數,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進化,evolve…key,蟲族。
明爭暗鬥,懷孕,私生子。
……所以說,賊老天你為毛要這麼對我?小老百姓就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這是招誰惹誰了我?
這時像是感知到我的視線,修斂去了那種透著一股危險氣息的笑容,深邃的眼眸輕輕地掃向這個角落。
視線交匯的瞬間,我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傾身靠近玻璃窗。
光影交錯中,他眼角眉梢的線條漸趨柔和。
我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玻璃上移動手指,試圖觸碰正站在十幾米之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人。
……如果沒感情,這世界肯定會美好很多。我和他,從一開始就不在相同的高度上。
所以到了今天,我已經show hand,他卻還沒有放出一個籌碼。
就像現在這樣,他只要稍微對我露出溫柔的表情,我都會有“這樣就好了,不奢望太多”的念頭。
目光交錯片刻,修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我卻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風中,他薄唇微啟,說了一句什麼,然後伸出右手,從掌心噴薄出強勁的氣浪。朝聖般的畫面被打破,眾人如夢初醒地抬頭,連帶著房間裡的三人也逐漸恢復意識。我回頭看了一眼,棲正好從地上撐著身體坐起來,表情陰晴不定。
馮斯特跟不知為什麼變回了幼年體的卡尼爾卻沒能這麼快擺脫影響,兩個人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成功動彈,最後還是我老子跟老孃看不過去,動手把他們扶了起來。卡尼爾小正太的眼睛是全然的黑色,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翅膀上光芒黯淡。沒多久就抱成一個團,周身瀰漫出黑色的霧氣,重新變成了一顆蛹。
我老孃看了看不能動彈的馮斯特,嘆息著彎下腰去,把卡尼爾變成的蛹抱起來放到他腿上。馮斯特發出微弱的聲音,像是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努力地將手心覆到了那顆蛹上。我老子上前環住我老孃的肩,視線落在那顆光華黯淡的蛹上,問馮斯特:“怎麼會這樣?”
馮斯特坐在椅子上,喘息了半天,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面露無奈:“進化走了點岔路,又受了挺重的傷,就退回來了。我在峽谷裡找到他的時候,差點沒被這小子嚇死,只剩最後一口氣在吊著,周圍還有四五隻蟲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才接下去,“臭小子,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屋子裡又靜了,只有他劫後餘生的嘆息慢慢消散在空氣裡。
我想起阿奇說的那番話,卡尼爾會搞成這樣,肯定跟他老師脫不了干係。好像說是要為他報仇什麼的,這是要報什麼仇?卡尼爾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偷偷跑出去的,過了一段時間馮斯特才知道自己的學生又去給自己復仇了,這才追了過去。我出事的時候這倆人不在亞特蘭蒂斯,估計就是在那峽谷裡玩絕地大逃亡。
想不明白這裡頭牽扯到的東西,我只好把注意力放回城堡外。被不知名的力量召喚到城市之外的人們從類似於夢遊的狀態中清醒之後,紛紛神情激動地朝站在對面的守護者行禮,嘴唇一開一闔,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皺起眉頭,想靠近一些聽清他們的話,面前的玻璃卻開始劇烈地震動。我心頭一顫,後退一步,這是怎麼回事?
人們嘴唇開闔的頻率越來越快,修靜默地立在風中,用右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大部分人都停下來,只有小部分依舊神情激動,甚至憑藉了自身力量離開飛行器,突破人群阻隔,想要朝置身最中央的修靠近。
見他沒有阻止,人群開始騷動。
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