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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哭得一塌糊塗而感到自我厭惡,就聽到身側傳來低沉柔和的嗓音:“抱歉……”
完全沒有想過會這麼輕易就得到回應,整個人都還沉浸在震驚當中,就被擁進熟悉的懷抱裡,聽他還透著虛弱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說道,“一醒來就聽到這麼驚人的告白,我很意外。”
50、相見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
我呆在他懷裡半天沒敢動,屏住呼吸,生怕一動就驚擾了這場夢。感覺到他的呼吸溫熱地灑在頸側,我才猶豫地抬手攀上他的背,整個人更加貼近了些,試圖判別從胸腔裡傳出的有力心跳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的唇貼在我的耳邊,指尖陷入我凌亂的頭髮間,輕柔而緩慢地梳理,低聲問道:“怎麼,我睡了很久?”
我慢慢地揪緊他背上的衣服,沒有說話——
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他醒了。
這個認知讓我有種嚎啕大哭的衝動,什麼男子氣概,什麼自尊心,統統給老子見鬼去。我只想哭,只想在這人面前把所有的恐懼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不用再偽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然而喉嚨卻像被什麼給堵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用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就這樣默默地流著淚,漸漸浸潤了他肩頭的一小塊布料。
修指尖的動作一頓,然後微微用力地把我按向他,低沉道:“抱歉……”
我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用力,很快就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修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指尖在我的頭髮裡溫柔地穿行。我鬆開牙關,眼睛已經有點腫,但眼淚還是沒有要停息的跡象,一開口嗓子就啞得跟什麼似的:“你睡了二十幾天,心跳越來越弱,體溫越來越低……”
眼前一片模糊,我有點說不下去,喉嚨裡發出哽咽的聲音,更加用力地環住他的腰身。修沉默著,手掌安撫地罩在我腦後,半晌才開口:“我沒事,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稍微退開一些,用指尖揩去我的眼淚,低沉道,“我發誓。”
我低下頭不看他,用力地揉眼睛。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誓言只是一時的失言,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就算是來自獅鷲的誓言,被放過一次鴿子,也實在不敢這麼輕易就相信他。眼睛被我自己揉得又紅又痛,頭頂傳來微不可聞的嘆息,然後被他按住了右手:“已經不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我抬起滿是血絲的眼來看他,否認道:“不,不是不相信,是不敢再相信。”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都好,能缺席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不認為自己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可以爆發出超越自身等級的實力。
“那麼,再相信一次。”他抓住我的手指,湊近唇邊,在上面印下一個細小的親吻,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緒,“你看,一切都不一樣了……”
修的語氣分明是很輕柔的,卻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在我背上激起了一陣詭異的顫慄。我下意識地去抓他的手,被他靜靜地看了一眼,然後被反握住。看著我驚疑不定的眼神,他的唇邊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沖淡了眼底的冰冷,停頓了片刻便轉了話題:“剛才那段驚人的告白,算是禮物?”
“什、什麼告白?哪、哪有!”
我頓時面紅耳赤地想逃跑,然而一動就被抓回去,牢牢地壓制住。
掙扎了兩下,無果,於是倍感欲哭無淚。尼瑪,你個重傷未愈敢不敢再敬業一點?!二十幾天躺在床上不運動不進食,不但沒有低血糖,力氣還這麼大——
早知道告個白都會被抓包老子肯定不會一腦抽就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啊啊啊!
我就想默默地在角落裡喜歡你一下啊有沒有!說是對等的感情什麼的,那都是浮雲!
繼續掙扎,我才不要被髮好人卡啊啊!
這是原則問題,就算你對我笑得再好看也沒用!
我當機立斷,嘴裡飛快地解釋道:“我錯了,老師。我就是長夜漫漫有點無聊,又看你一個人在這裡孤零零的,所以才跑過來跟你開玩笑。求你千萬別當真,千萬別跟我計較——”重點是一定一定不要給我發好人卡,每一個好人上輩子都是折翼的肯德基,少年脆弱的心靈傷不起啊啊啊!
被壓在枕頭上動彈不得,只能心驚膽戰地盯著修已經恢復血色的唇看,全身僵硬地等待著最後的判決。他的眼眸深邃一分,我的心跳就跟著加快一分,感覺我就是那悲摧的老鼠,他就是那可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