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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虞尚短暫地愣了愣之後,問道:“你來幹什麼?”
黑魯佐德很隨意地倚靠在門上,雙手環抱在胸前,但他的目光還是洩露出了一絲不明不白的意味:“有些事情沒有說清楚,自然是要來追問的。”
“有什麼不清楚?”虞尚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難道黑魯佐德還記得些什麼?就像是馬上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做著最後的拼命。
可黑魯佐德的話,還是讓他溺斃了。他說:“博亞說你只是我的一個靈媒,既然是簽訂了契約的靈媒,我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你真的是我的靈媒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沒錯,我確實是你的靈媒,曾經的。”虞尚表面波瀾不驚,“現在已經不是了。我想出去找下博亞,請讓一下,謝謝。”他不敢告訴他,他的心痛得都快滴血了。
黑魯佐德挑了挑眉,終究是側身讓開了。虞尚不敢看他,幾乎是在他的目光下落荒而逃了出去。
該結束了。該結束了。
這個漫長的夢,總算是該結束了。
他背對著門默默地站著,就連淚水劃過臉頰也無從察覺。黑魯佐德醒來的那一刻他沒有哭,或者說他很久都沒有哭過了,而如今,是真真正正地因為絕望而流淚。
他曾經騙過自己,也許能一錯到底下去,可是現實把什麼都撕裂粉碎了,讓他的自我欺騙都無所遁形。
他甚至連待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就算只隔著一扇門,他也沒勇氣將門開啟,然後向門後的那人坦白一切。
於是他伸出手,對著眼前的空氣,揮動了一下,再一下。
——再見了,我的黑魯佐德。
虞尚離開了,卻沒有察覺到,門後那人指尖一頓,抹去了一個窺視用發的結界,他皺著眉頭,神情複雜,表情卻最終趨於平靜。
“你想回人界?”聽到虞尚的這個請求,好像是不相信,博亞又重複了一遍。
虞尚面癱著點了點頭,眼神卻飄忽到窗外的漫天星辰上去。在西方領域的極夜中,那些寒冷天氣裡的星星永遠比任何地方的都要美。
博亞嘆了口氣,煩躁地放下手中的書,對他道:“這樣吧,虞尚,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好嗎?黑魯佐德剛才跟我說他想回西方領域,你陪他去西方領域三天吧,兔執事和暗夜那裡我已經交代好了。如果三天之後你還是沒改變想法,就讓暗夜送你來中央領域,我把你送回人界去,行嗎?”
“好。”虞尚還是答應了,畢竟這三年來博亞照顧他最多,如果說魔界還有哪個惡魔能被虞尚冠上親人的名號,那麼一定就是博亞了。
正當虞尚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博亞忽然冒出一句:“對了,最近順位第十的卡斯特爵爺想給自己的女兒招婿,他似乎……很中意黑魯佐德。”
虞尚全身僵住,然後頭也不回地邁著步子走了出去,好像那僵住的一剎那,爆發出的辛酸與難過都是幻覺。
“對了。”博亞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下次哭的時候,記得把眼淚擦乾淨點,再洗個臉。”
虞尚怔住,久而顫抖著雙手撫上自己的臉,將上面潮溼的氣息抹得一乾二淨。
博亞輕嘆一聲,摩挲著手中書的書皮,“時間魔法禁咒”幾個字被抹去了灰塵,顯得越發清晰。他側臉看著嬰兒床上在睡夢中發出咯咯輕笑的孩子,也無奈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我說亞瑟,你不必要做到這一步,不過你覺得還要多久呢?虞尚那孩子,就快要不想繼續下去了。”讓我不由自主地,再想幫他們一把。
虞尚再一次地回到了西方領域,帶著與任何一次都不同的心情。
這裡不再會有黑魯佐德給他披上那件斗篷,顯得分外寒冷。黑魯佐德也不會放慢腳步特地等他追上,而他只有在雪地裡半抱著那過於長的衣襬,蹣跚著走一步又一步,途中還摔了幾跤,他也沒期待會從黑魯佐德那裡得到什麼回應甚至嘲諷,便一聲不吭地站起,拍拍粘上的雪繼續趕路。到了暗夜的範圍之內,眨眼之間就被接送到黑色城堡,黑魯佐德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直接去了四層,留下虞尚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
兔執事端著一杯茶到了虞尚的身邊,有些看不下去的心疼:“少爺,其實您不必隱瞞您和主人的關係,這樣您只會傷了自己的。”
虞尚垂下眼瞼,接過那杯冒著熱氣的茶:“沒關係,我已經決定三天之後回人界了。”
兔執事愕然,頭頂上的兔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