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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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培養皿前的一大一小一人一鬼具是被這聲音所震,他們用幾乎要把自己脖子擰斷的力道猛地擰過自己的腦袋、不約而同瞪大了眼、面色蒼白地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陰暗處聲音的發源地。
當帽匠戴著他那鑲嵌著滿滿的白色野花幾乎將整個帽子覆蓋住的造型獨特的黑色禮帽從黑髮中走出來的時候,羅修總有一種他是從黑暗的地底忽然爬出來的錯覺……沒有呼吸聲,沒有腳步聲,他就這樣憑空出現,唇角邊掛著一絲慵懶而愜意的微笑,一雙碧綠的瞳眸因為他的笑容而微微彎起,一撮火紅色的頭髮彷彿調皮一般從帽簷底下垂下,和白色的野花黑禮帽形成了強烈的顏色對比!
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黑髮年輕人,隨即帽匠便將自己的視線投放在了他們身邊的培養皿上,淡綠色的溶液中那濃郁散開的鐵鏽色讓他微微一愣——很難相信,這時候在這個年輕的帽匠臉上居然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羅修挑了挑眉。
帽匠打了個響指——這效果就好像是他隔空施展了一個什麼魔法似的,動盪不安的溶液立刻連帶著裡面的黑髮金瞳的小姑娘一塊兒安靜下來,它們從剛才那拼命反抗的模樣猛地靜止住,就像是忽然陷入了沉睡的小鳥。
“這朵人形花已經被貴客訂購,因為人形花忽然覺醒出現異常不能暗示交貨,一大筆的違約金由我承擔的話我恐怕會連續一個月都要做噩夢的。”帽匠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優雅的步伐往羅修他們這邊走來,就好像他是準備過來看一看人形花的情況似的,並且這個時候,他還在用那種喋喋不休惹人生氣的語氣抱怨著,“所以植物果然就應該擁有植物的模樣,我早應該預料到和人類沾邊的東西早晚會出現意外,啊,這麼對比起來,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抱怨的植物就顯得可愛許——”
帽匠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當他即將要靠近那培養皿的時候,他看見站在不遠處始終沒有動作的黑髮年輕人卻忽然抬起手,猛地一下將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脖子上拉扯了下來——那個蹲在他肩膀上的肉糰子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在一陣光閃過後,突然變成了一粒小小的白色顆粒掉入他的手中,與此同時,一根像是葡萄藤滿的棍子從他的手掌中拉長伸展——
葡萄藤伸展開來,蔓藤纏繞著編織成了白森森的馬頭形骷髏頭,世間少有的藍寶石被鑲嵌在最前端的骷髏馬頭額間,醜陋的骷髏馬頭髮出“咔擦咔擦”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緩緩張大嘴,與此同時,伴隨著一陣冰冷的金屬光澤閃過,巨大鋒利的利刃從馬嘴裡伸長出來,和骷髏馬頭整體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骷髏馬頭的下面,是纏繞著葡萄藤雕刻的黑色鐮刀手柄——
手柄被黑髮年輕人死死地握在雙手之間。
這把看上去就十分沉重的鐮刀被黑髮年輕人握在雙手間,而後,他鬆開了一隻手,只是單手就輕輕鬆鬆地將它拎了起來,當他揮舞這把鐮刀的時候,鋒利的刀刃發出彷彿可以割裂一切靈魂的破風聲響,和那纖長並不壯實的身體幾乎一樣長的鐮刀被他揮舞得就像是一根毫無重量繩子一樣輕而易舉,緊接著,伴隨著“虎”地一聲巨響,那鐮刀被猛地一下打橫橫在黑髮年輕人的面前,他的身體微微弓起成一個警惕的進攻性動作,一雙黑色的瞳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帽匠。
後者微微一愣。
在他看見那閃爍著冰冷寒光的鐮刀刃正對著自己、彷彿在發出無聲的威脅時,他卻輕聲笑了起來:“魔鐮,真是讓人懷念。”
羅修的視線當中,年輕的帽匠從腦袋上將那頂巨大的禮帽摘下來,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活動了下腕關節後他將自己的手探入了禮帽中——就好像是正在變戲法的魔術師,在黑髮年輕人的瞪視中,紅髮帽匠不急不慢地將從帽子裡抽出了什麼東西——
開始是一個被黑色金屬包圍鑲嵌著紅寶石的長手柄,然後月弧形的曲線,伴隨著那東西一點點被帽匠從帽子中拉扯出來,羅修也跟著因為驚愕不由自主地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眼——
最後,當帽匠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禮帽隨手扔在一旁,他的另外一邊手上,同樣握著一把更為巨大、整體都散發著幽暗藍光的鐮刀——和這傢伙華麗又金燦燦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是,這把鐮刀整體黑色倒是樸素得很,很容易猜想大概是出自另外工匠的作品……只見帽商隨意地將鐮刀抓在手中,卻將鐮刃的方向對著自己,用背面指了指不遠處的黑髮年輕人:“如果非打不可的話,那就來吧,我老爸教我的鐮刀技法教到一半就離家出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
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