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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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我遇見了一隻會說話的兔子。”
當時在遇見了會說話的鴿子之後，在夢境中再遇見一隻會說話的兔子這種事兒已經沒什麼好值得驚訝的了。所以在黑髮年輕人隨意地嘟囔了一聲後，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就邁開步伐跟在了兔子的屁股後面，因為腳上的鞋子實在不太合適，所以他跑的並不那麼快，並且有些跌跌撞撞的——在經過一個華美的走廊時，他甚至來不及分神好好看看周圍的裝飾，他只能夠一心一意地邁著難看的步伐，一邊小心不要讓自己摔倒，一邊努力地跟上它——
然而，那隻兔子卻註定了不知道什麼叫做貼心，當羅修好不容易拉近和它的距離時，它卻跑得更快了，這讓羅修覺得有些惱火——他不認為自己到了夢境裡，就必須淪落到被一隻兔子欺負的程度，於是在匆匆跑了幾步後，他猛地提起了自己的裙子，站在原地，中氣十足地吼了聲：“等等，兔子！”
在前面狂奔的那隻兔子果然停了下來。
它回過頭，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瞪著羅修：“什麼兔子，真沒禮貌，你見過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兔子嗎？你肯定沒見過——我叫邦尼！你可以叫我哈尼！”
羅修：“……”
“你怎麼停下來啦，愛麗絲，難道你還沒有到達那個世界就已經沾染上了奇怪的毛病了嗎？”名叫“邦尼”的兔子先生看上去很生氣地說，“我們就要來不及了，已經太慢了，是的，‘太慢了’，再不加快步伐，就要變成‘太遲了’——”
“我們這是要哪兒？”
兔子瞪著羅修。
“我們這是要去哪，兔子？”
兔子依然瞪著羅修。
“好吧，我們這是要去哪，邦尼先生？”
兔子終於不瞪著羅修了，儘管它嘴巴里在不乾不淨地碎碎念著什麼“沒禮貌”之類的話，但是好在它看上去終於肯好好地回答羅修的問題了：“我們要到你該到的世界去——好了，愛麗絲，我沒那麼多時間回答你的問題，所以現在輪到你來回答我的問題，回答完之後，就閉上嘴，跟我走——現在問題開始：你告訴我，你是選擇跟我走，還是回到那個了無生趣、每個人都像是瘋子似的禮堂裡，對那個人唱著讚歌不吃不喝像邪教組織似的跪上幾天？”
“那個人是誰？”
“……”
羅修發現自己又被兔子瞪著了，於是他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重複了一邊自己的問題——並且沒忘記加上敬語：“請問您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邦尼先生？”
“那個人是‘無可奉告先生’，愛麗絲，如果你真的那麼好奇，大可以現在就回到回到那個裝滿了瘋子的禮堂裡去，那個人大概才剛剛到，你這時候走進去，他大概會慷慨地對你說‘沒關係寶兒’一邊伸出自己的腳讓你親吻他的腳背。”兔子說著發出了嘎嘎嘎的難聽笑聲，就好像它完全被自己的話給娛樂到了似的，然後掏出自己的懷錶看了一眼，毛茸茸的臉上這才變臉似的又露出了個不耐煩的表情，“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在羅修點頭的那一刻，這隻自己很沒禮貌卻要求別人對他很禮貌的兔子已經轉頭繼續撒丫子狂奔了起來，羅修沒有辦法，只能拎起那礙手礙腳的裙子跟在它後面一路狂奔，其實剛才他想讓兔子等他一會兒讓他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下的，但是對方完全沒有給他多說一句話的時間——
並且看著那兔子那副被火燒屁股的模樣，說不定哪怕羅修提出了“脫鞋子”的請求，對方也會毫不留情地拒絕他。
這隻兔子真是比那天那隻巨大的鴿子更加討厭……羅修心想。
黑髮年輕人跟著兔子穿越過走廊，走過華美的庭院，羅修一邊抽空眼花繚亂地看著那些天使的雕像，一邊匆匆地趕著路——
奇怪的是這麼偌大的建築之內卻空無一人，除了那隻兔子和羅修，其他的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羅修想起這件事，他認為自己應該對此感到奇怪的，但是這會兒的功夫，他卻發現自己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自然，他只是努力地跟在那隻兔子後面，跟它穿過整個庭院，最後在踩著走過堪稱“高跟鞋殺手”的鵝卵石道路上，羅修兩腿發酸，顫抖著腿，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長長的階梯——
那往下的階梯像是用漢白玉雕刻而成的，朦朦朧朧的、不知道從哪兒泛起的煙霧與光芒之下，它蜿蜒向下，一點兒也看不見盡頭。
兔子邦尼一個跨步往下蹦躂了兩三階，然後它回過頭來，不耐煩地看著羅修——就好像在它的眼裡，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能像它這樣蹦躂著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