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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上次修繕寺廟的時候,我丟了一個銅子在裡面,你只要幫我把銅子找回來,你贏我金豆子的事,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個銅子而已,幹嘛非讓我一個人大半夜跑去那麼陰森的寶塔……”褚寧生不解,言語裡盡是委屈。
“怎麼,你不樂意?”木魚立馬拉下臉來。
書生見木魚似是又要發火了,皺著眉頭,苦惱地說:“這……這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木魚一聽,一把揪住褚寧生的衣領,惡狠狠地對他說:“我說你這書生怎麼這麼麻煩,虧你還讀了這麼多聖賢之書,成天把什麼子啊曰啊的掛在嘴邊!一個銅子就不是錢了?只有金子銀子才是錢?好多人連一個銅子都沒有,只能靠要飯過活呢!敗家子!”
褚寧生被木魚掐得快喘不過氣來,忙繳械投降:“行行行……我答應你就是,答應你就是。”
木魚聞言,立馬眉開眼笑地鬆開了他:“那你快去,快去!”
“那我去拿個燈籠,”褚寧生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又想起什麼似的,回身不放心地對木魚說,“你說話可得算數。”
木魚連連點頭,那笑直叫褚寧生直打哆嗦:“算數,肯定算數!”眼睛一轉,咳了咳一聲,又語重心長地接了句,“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我也不想咱們今後見面都跟仇人似的。所以,你也至少得表現出你想和我和解的誠意對不對?”
褚寧生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點點頭,繼而百般不情願地回屋去取燈籠。
木魚收起笑意,衝著褚寧生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等有命活著回來再說吧!
他轉身看向陰氣甚重的寶塔,反正白蟾宮起初引書生來伽藍寺,也是為了讓書生替他開啟達多寶塔的那扇門,他不如順水推舟,既做了人情,又報了敗賭之仇。
他才不信,褚寧生還會這麼走運,連寶塔裡的厲鬼都對他視若無睹!
大雄寶殿的紅漆大門後,蘇小慈躲在陰暗處,從門縫後看著院子裡的小山神和褚寧生。她早已注意兩人多時,而今聽到小山神居然慫恿書生孤身前去達多塔,原本慘白的臉更是蒼白如紙。
前幾日倌興哥剛給青魚精渡過男子精血,元氣有損,此時正在閣樓修養元神,不然前段時間那幫山精前來修繕寺廟,吵鬧到大半夜,擾得他無法靜心,他也不會大發雷霆。現下雖睡得深沉,方才未被小山神的胡鬧吵醒,可青魚精寄身之所便是達多塔內,小山神如此說,根本是讓書生前去送死!
蘇小慈越想越是後怕,心急如焚地在原地踱來踱去。
小山神不離開,此刻白蟾宮也不在寺內,她根本不敢隨意現身接近書生。
怎麼辦,該怎麼辦……
褚寧生拿了燈籠出來,在木魚的催促下,憑著燈籠昏黃的亮光,壯著膽子往大殿後的陰森寶塔走去。
木魚看好戲似的瞧著褚寧生的背影半晌,待看不清那道燈籠的亮光時,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回房打盹兒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回
蘇小慈見木魚離開,立刻撫開大門,從大殿衝出,飛身朝褚寧生的方向而去。
她本想開口喚書生,可又擔心自己這個樣子會嚇著書生,弄巧成拙,眼見書生已走到達多塔下,心慌意亂的蘇小慈伸手想去抓住褚寧生。
哪知,褚寧生肩頭的陽火猛然高漲起來,一道金光閃爍,頓時將蘇小慈打出幾丈之外,滾落到一旁的草叢裡。
面色痛苦的蘇小慈,低頭看向不停發抖的雙手,只是剛剛碰到書生罷了,掌心就已被金光燙得滿是水泡,幾乎作廢。若是自己再貿然接近書生,恐怕下場就是魂飛魄散。
她扶著石燈站起來,渾身針扎似的疼,而塔下的褚寧生已經伸手去推那扇爬滿藤蔓的塔門了!
說時遲那時快,蘇小慈忽而想到什麼,抬手對著書生的膝蓋隔空一彈,褚寧生瞬時毫無預兆地朝著地面跪了下去,腦袋一下撞上塔門,額上瞬時被磕出一道血痕來。
“白官人,你一定要回來救書生……”蘇小慈低聲喃道。
另一邊,西湖最大的一艘青樓畫舫裡,正陪著闔桑賞美人霓裳鳳舞,聽黃鶯巧唱笙歌的白蟾宮,腕間的紅線忽而一動,牽得他的手一下打翻了桌上的葡萄美酒,差點弄溼衣衫。
好在場上所有的達官貴人,公子浪子目光都集中在舞臺中央的歌舞之上,身旁的闔桑也只輕輕看了他一眼,便又沉醉進了美姬聲色之中,並沒注意到他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