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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技藝,也不知還有幾人能拉得長弓,遠射得過去?”
陶威性子甚沉默,淡淡行禮道了個是,便匆匆退後預備去了。葉長風心細,看出陶威眉宇間有一絲不服,想來是為端王看似無意,誇獎袁七那一句的。葉長風是何等聰明人,唯越看得清端王行事,越是驚心。
這等人物,若真個要擁兵作反,與當今聖上沙場重逢刀兵相見時,鹿死誰手實在是不可知。
一番收拾,袁七所率敢死隊也都略加休息了一刻,正值精神飽滿,鬥志昂揚,端王冷冷道了一句:“若你們得勝,本王將親持酒以迎,”眼角瞥見一邊的葉長風,又補了一句,“龍圖閣的丹鳳學士,亦將為你們親書報捷奏章——”
此時此情,葉長風也不能不受渲染,向前一步,慨然拱手:“各位豪氣干雲,令人敬佩!丹鳳學士葉長風,在此恭候歸來!”
“就看你們爭不爭得到這無上榮光。去吧。”端王接著道。簡短一句,戰場就此展開。
陶威親自統領的長弓隊,早已在前方伏下,這邊石上旌旗一擺,那廂立時裹著著火棉絮的數百箭齊發,遙遙地劃破長空,一批緊接一批,有如金蛇狂舞,準準地落到敵方的山頂平臺之上。
濃煙四起火星迸飛,中間夾著敵方紛亂的叫罵,刀箭破空聲,隱約還聞女眷的驚哭,袁七鐵石心腸,毫不憐惜,一揮刀,身先士卒,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隊員砍殺了進去。對方似是措手不及,一時節節敗退,卻終於又明白過來,知道生死在此一舉,竟立住了腳,劍刀回砍,也是十足十不要命的打法。
從千里鏡裡,眼見兩方的人血肉橫飛,如割草般地倒下去,有些雖肢殘的,還是掙扎著爬起身,以刀,以劍,以咬……來與敵手偕亡,葉長風心性雖硬,卻從未見過這等陣仗,不知不覺,面色蒼白,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了。
“不看也罷。”端王及時扶住葉長風,輕輕從他手中取過千里鏡,幽幽道,“這一仗,我們穩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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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風定了定神,回看向端王,勉強一笑:“好一場惡仗。王爺麾下,果然不同凡響。”
“你這話不為過。”端王淡淡笑了笑,“本王帶的兵,自信絕不會比任何人差。”
再說下去又是禁忌話題。當今皇上趙光義自已也曾行軍佈陣,端王這句,隱隱已將皇上也掃了進去。然而君臣怎可相較,葉長風不願就此多談,正想轉言,前方陣地處一陣喧譁,象是突然起了變故。
兩人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過去。
還沒等看出端倪,已有個探子氣喘吁吁一溜小跑從山頂衝下:“稟王爺,帶頭的反賊自稱張餘嘉,他要求與王爺見面親談。”
“張餘嘉?居然是他?”端王的眼睛亮了一亮,連葉長風也為之一怔。
不久前的王李之亂,以川中為據;歷時三載跨越數省,朝庭先後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將其擊敗,卻逃脫了個張餘嘉,糾結殘餘剩部繼續反抗,行蹤不定出沒無常,任是誰都頭大之極,想不到機緣湊巧,竟無意間在此地碰上。
此刻峰頂那一干人已被牢牢包圍,雖然艱苦,眼見便要一舉成擒,這立功良機不啻是老天送給,上至端王下到兵士,無不心中呯然。
端王性子深沉,面上還未看得出什麼,手下一眾將領已是捺不住興奮,手按劍柄,兩眼放光,躍躍欲試起來。 “走,我們一起去瞧瞧。”
端王卻不理會身後那幹人,笑著攜起葉長風的手,向石道上行去。葉長風微掙了掙,一如意想中的掙之不脫,幸好此舉也不算逾份,也就由他去了。
沿著石階級級上升,直行到山頂,葉長風親身所臨,這才明白什麼叫做慘烈——這條長不過數百米,寬不過數尺的山路,竟真正是用血染出來的,連山風裡都帶了股腥味,充溢著每個人的口鼻呼吸。
地方狹窄,死屍堆得重重疊疊,更有殘肢斷骸,隨處散落,葉長風看得一陣目眩,這才恍悟為何端王要強拉住自已,原來是他早就料到自已會行走不穩腳步虛浮之故。
不覺已至平臺,葉長風無暇再想其它,凝神向前瞧去。說是平臺,也不過是方圓數十丈的一處石地,兩面臨空,緊靠懸崖;一面山石林立,雜草叢生,止有一間年久失修的破廟,象是風一吹就能塌下來,裡面有些人影,象是反賊家屬,都擠在一角;另一面就是唯一那條能通上來的石道了。
不待端王吩咐,陶威等將領已先帶了人,將破廟看住,又裡三層外三層將早已半停戰中的雙方圍得水洩不通。袁七全身掛彩,左臂軟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