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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止於此了。
緊閉著雙眼,不再多說一句,唯有急劇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藏在平靜下的暗潮洶湧。唐悅敏感地發現葉長風的不對,稍一想,已知原因,不由有些歉疚,又有些憐惜,雜著微微的敬佩,輕輕伸手,替葉長風將衣衫掩了,柔聲道:“對不起,還要借你做人質用一下,你莫要生氣。”
12
將至天明,夜色最是深濃,雨絲不知何時飄起,無聲無息地浸溼了樹木屋宇。
平陽府城外的山林中,有人在飛鳥般疾掠。
“至道元年二月末,飛賊唐氏一名,以知府為質,雨夜狡計脫獄。”
疾行中風聲過耳,唐悅全部注意力都用來警惕身周的異變,反而沒聽清懷中人的說話,道:“什麼?”
渾身無力,軟軟被唐悅抱在臂彎中的葉長風喃喃唸完詞句,回過神來,笑了一笑:“我在猜想日後的平陽府志會怎麼說。”
他不象唐悅訓練過夜眼,能在黑暗中視物,此刻被唐悅抱著,奔行在荒野的雨夜,全身非但使不上半分力氣,神志被冰涼的雨絲一激,更是清醒至極,近在咫尺唐悅胸肩上傳來的每一分熱氣,每一縷氣味,都感覺得清清楚楚。
心中更隱隱想到,唐悅要帶走自已,有多種方法,為何要選摟抱這種又費力又尷尬的姿勢。若說這是唐悅故意要令自已難堪,看他警惕專注的神情又全然不象。
但這些已不是一個知府該認知到的事。葉長風有些不安,習慣性地祭起早用得滾瓜爛熟的分神術,專心想那些文章事務,一來二去,果然心無旁騖,思緒遠飄,連風馬牛不相及的府志也隨口道了出來。
唐悅哪知葉長風的轉折心事,以為他還在憂煩這件事如何善後。重犯脫獄,知府要擔上不小的干係,唐悅也是知道的,突然微微有些歉意,笑道:“府志的下半段,也許就是知府如何智計無雙,將飛賊輯拿歸案也未可知。”
“不會。至少端王在時不會。”葉長風微微一笑。他早已想清局勢,自已固然不能看別人殺了端王,壞了國之棟樑,卻也犯不著替端王剪除異已,反叫端王權力坐大。
最合宜之計,還是保持均衡,要他們兩方牽制,誰也不能為所欲為。
唐悅倒也不覺奇怪。他心道,端王是你仇敵,你自然不想他將我抓住,現在看來,你只有和我作一路了。
雖明知只是權宜之計,事情一過葉長風仍要追拿自已歸案,唐悅的唇角還是微微挑起,勾起一個動人的笑容:“能蒙知府大人賞識,草民我真是三生有幸。”
“罷了。”葉長風清楚覺察到唐悅胸膛上傳來低笑的震動,一時也不由莞爾,將敵意消掉大半,“你若只是草民,天下就沒有刁民了……我只望你下次再逃獄時,瞧準時機,別選這種又冷又溼的鬼天氣行事。”
“你冷麼?”唐悅驚訝道,隨即想起葉長風全無內力,不比自已功力深厚寒暑不侵,初春深夜寒氣逼人,山野又兼淫雨,自然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住。
猶豫了一下,唐悅回看身後樹木黑壓壓寂沉沉的一片,別說人,連鬼影也沒一個,想來追捕的人已經跟丟了。當下腳步微錯,換了方向,改向山壁間的石洞迅捷掠去,口中卻若無其事笑道,“都說偷雨偷風不偷雪,越是雨夜,我們這些人才越好行事,你這玉階華堂的貴胄如何曉得……”
唐悅輕功天下有數,雖抱了個人,仍輕飄飄如羽舞雪沾,毫不費力,不多一時已進了山洞。 洞不算大,卻頗有幾個轉彎,唐悅抱著葉長風向裡走,終於尋了個妥貼避風、乾燥溫暖之處,才安心將懷中人放下地。誰知葉長風藥性沒過,肢體綿軟連坐都坐不端正,唐悅只得先靠壁坐下,摟過葉長風,讓他斜枕住自已的肩頭,動作間觸到葉長風裸露在衣外的肌膚,果然是其冷如冰,摸上去就象生鐵一般,寒意直沁到心裡。
想到替他驅寒的法子,唐悅不覺遲疑,行動一緩,葉長風立即覺察出來,低聲道:“不要生火,黑夜裡火光傳得遠。就將我放在一邊好了,這點小雨,也淋不死我,我哪就這樣嬌貴的。”
被他一說,唐悅反倒決心已定,正色道:“葉長風,是我令你中計無力,又是我將你劫出,你的安危,我自當要負責——我名聲不好,又非禮過你,如果我說,現在只是想助你,你信是不信?”
葉長風呆了一呆,多少也能猜出唐悅要做什麼,吶吶道:“你既說了,我便信……不過,不用如此麻煩罷,我自已就可以……”
一根食指壓在葉長風的唇上,及時阻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話。唐悅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