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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忙推卻,“劉叔,這是做什麼?您的酒錢,不是一向拿餛飩抵的嘛。”
恆越也附和,“就是啊,本還想說今晚去您那吃碗餛飩過節呢。”
“不是我說你兩,有這樣做生意的?那幾碗餛飩才值幾個錢!今晚我做東,請些朋友過節,給我來罈好酒!”又轉了身對恆越笑了笑說,“要是你們晚上沒地方去,不如一起過來,就是去我那的都是些邋里邋遢的窮乞丐,怕你們嫌棄。”
“那不是正好熱鬧?”恆越一把抓了櫃檯上的銅錢串又塞進了劉叔手裡,“晚上我們帶酒過去,這錢您還是收下。”
劉叔說著就不高興了,推了他的手就要走,“我還是頭一回見硬是不要錢的人呢!說過我是做東請客,還有讓客人出酒的?拿著拿著,晚上可早些來,我做些好菜等你們。”
恆越忙應了一聲,目送著劉叔走了。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等日暮時,街上已經鮮少路人了。長陵攤開了賬冊,視線卻落在遠遠的天際處,半是夜幕半是殘陽,交疊的顏色裡浮著靜謐的雲霞。沒過一會,有炊煙裊裊升起,再過會就彷彿能聞著肉香撲鼻。家裡若是有孩童的,此刻該鬧騰的沒完了,啃著瓜果點心等酒菜上桌。人間種種,大抵就是如此了。
“阿越。”
他輕聲喚了一句,擱了筆說,“我們這就去吧,總不能讓劉叔久等。”
話音剛落,恆越正從後院而來,一手裡提著兩罈好酒,一手竟還拎著滿滿一網的螃蟹,“不能空著手去,就吩咐了外城河裡的龍王給我送些來。那龍王倒是客氣,還多帶了兩條白絲魚和不少鮮蝦來,我養在盆裡,等明日清蒸了。”
長陵淡淡笑說,“誰能不賣你北海三殿下的面子。”
兩個人關了鋪子你一言我一語慢悠悠走到劉叔那時,小小的店內已經滿座,油燈照著一室的亮堂,撲面就是菜香。
劉叔倒是沒說錯,巴掌大的店裡坐的全是街頭行乞的人,恆越也見過其中三兩個,平日也給過些施捨。他們見了恆越和長陵來,情不自禁挪了位置,拿袖子把椅子擦得乾淨,非要兩桌人擠成一桌人的空出來位子,“兩位這樣乾淨又端正的人,竟也來與我們吃這粗茶淡飯的,不該是坐一桌……”
長陵忙說,“不必這樣,我們也不過是來吃頓飯罷了。”
還是恆越拉了他們回坐到原位,“這樣客套做什麼,趕緊的,再不落座,劉叔的菜可都涼了。”
堂堂的北海龍宮三殿下與街頭席地而坐的乞丐本是雲泥之別,如今坐到了一起,竟也沒嫌棄,反倒是催促著劉叔趕緊蒸了螃蟹招呼客人。長陵挨著他坐,飲著清淡無味的茶,不由感慨了一句,“三殿下如此尊貴的人,也能與乞丐同桌言笑,真是難得。”
恆越不以為然,“我跟敖錦不一樣,他素來的以貌取人,端著風範與氣度,那是因著他遲早是東海的龍王,不能丟了面子。我不過是北海里遊手好閒的一條混龍罷了,說什麼誰比誰尊貴些。”
正說著,劉叔拿了大碗來,將酒罈搬上桌,“來來——都倒酒,把酒滿上。”
恆越起身掀了泥封,捧著酒罈在一個個碗裡的倒酒,“喝酒這茬不需與我客氣,若不盡興,我將酒窖裡的酒都搬來也無妨!”
☆、萬丈紅塵(4)
敖錦和恆越兩個人坐在劉叔的店裡,跟著一干乞丐喝酒吃蟹,本是不倫不類。偏偏是難得一聚,又是佳節,幾碗酒喝下去,氣氛倒熱鬧起來了。也不知是誰起了頭,說起了嫦娥,自然又說了些其他仙神奇談什麼的。本都是說書人翻來覆去街知巷聞的傳說了,只惹的一堂鬨笑,沒人願意再聽了。
可說故事的乞丐忿忿不平,“我要再說一個事,你們肯定沒聽過。這還是個真事,就發生在我們這城裡,要是有上年紀的估計還記得呢。城東汪家的墳去過吧?早年也是這城裡有名的富戶,開了好幾間綢緞莊呢。這汪家有個女兒,生得天姿國色,剛過十六歲,提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汪老爺當這女兒是掌上明珠,非要替她尋個人中之龍才肯把女兒嫁出去。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汪小姐十七歲那年忽而生了一場怪病。可真是怪啊,見不得一點光不說,脾氣也變了,整日關在屋裡,誰也不肯見。眼裡又冷又兇,誰跟她說話也不理,城裡的名醫都請遍了,也沒瞧出個名堂來。”
乞丐裡有聽得津津有味的說,“這怕是撞邪了,得找個得道的高僧或者道士來。”
“那可不是!”說故事的乞丐忙灌了一大口酒,拿了袖子擦了又趕緊說,“汪老爺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請了城裡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