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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將銅錢收回手中,“無事,已經出了結果。”
遲陌上前湊了湊,“那結果……”
長陵搖頭,卻笑,“雖是憾事,也未必不是好事。我雖是點化你,可凡間三千年,你都不曾真的看清塵世。來天界修行一遭,再重回紅塵,也是應該。”
恆越忍不住一驚,“你在替遲陌卜卦?”
成了仙就不在塵世內,掐指雖能知凡人生老病死,怎麼也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如何。縱你如何精進修為,不過三界之內,芸芸眾生。若是能得窺天機,這等能耐,恆越只見過止水一人。也曾問過那老頭自己將來如來,無奈他只拿天機不可洩露來糊弄自己,除了喝酒再沒正經事。這個長陵,真是深不可測。
想著,又突然興起了,“不如你也替我卜一卦如何?”
長陵不由得推辭,“入不得殿下眼的術法罷了。”
“準不準都好,權當一試。”恆越彎了唇思索起來,“問什麼好呢?不如……上仙替我卜一卦姻緣可好?看我這一世,當與誰共結連理。”
長陵垂眸,點了點頭,信手將銅錢置入龜殼之中,手法倒沒見奇特的。只是將銅錢依次倒出時,不禁微微變了臉色,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鎮定下來。
恆越笑盈盈的問說,“結果如何?”
長陵靜默不語,思索片刻方說一句,“求仁得仁,無怨無懟。”
“那就是結果不錯了?”
“……大概。”
恆越只當是玩樂也不在意,樂呵呵拉著長陵要聽他說些凡間的趣事,遲陌匆匆告辭就要走。恆越忍不住搖著扇子笑,敖錦這兔子雖然是蠢,眼力見兒還不錯。
“雖說是在凡間時間長,要說有趣的事,怕是真沒有。”
恆越怎麼都不信,“單單是戲文裡唱的那些故事已數不勝數,你在凡間千年,肯定看盡了人世浮沉,朝代更迭,朋友也該是有的,怎麼能沒有趣事。”
長陵坦言,“也不過是局外人罷了,我在凡間不曾入世,何談朋友。”
“不曾入世?”恆越恍然,“這麼說,你這千年都是偏居一隅,不理凡俗?那在人間與在天界,又有什麼區別?找個僻靜處就是了。”
長陵不說什麼,只是笑著預設。
“那也未免太無趣了。”恆越說著,拿摺扇敲了敲手心,打定主意,“不如這樣,你再跟我去凡間走一趟,只為玩樂,不說修行。”
“這……”長陵猶疑,頓了頓,“怕是不妥。你我為仙,貿然在凡間裡生活,只怕難免亂了普通人的命途。千年裡,我也曾生過念頭要大隱於市,但總見戰事牽連無辜百姓,世事瘡涼人心難度,無法不生惻隱之心——術法於你我只是信手捏來,於凡人,卻可禍亂春秋。”
更在意的,其實是兩人相識時間真的甚短,論關係,遠達不到結伴玩樂這一步。
恆越不以為意,“說是命途,還能是想改便改了得的?你且就隨我去呆上一段時間,要是有半點不趁你的意,我們即刻回來。”
已經把話說得這個地步,長陵也是再不好拒絕了。兩個人略略商量,選定了長陵早前曾經逗留過的一個小城,一是長陵懷舊之情,二是此處景緻不錯,也稱得上安靜。
其實論起人間,恆越比長陵還更駕輕就熟些,當年滄則還在時,三個人常在人間廝混。住的是高宅大院,聽的是民謠戲曲,揮金如土,夜夜笙歌。直到後來滄則走了,敖錦就整日呆在龍宮裡,他一個人也無趣,漸漸就不往人界來了。
恆越與長陵入城時方才正午,兩個人在城裡打探了一番,不過日暮便盤下了一間酒肆。前廳用來做生意,後院是屋舍,正巧合適。給的是現錢不說,還比市價高了幾倍,掌櫃知道他們是爽快人,天黑前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走了。恆越大手一揮,原本陳舊簡陋的屋內便頃刻幻化出傢俱擺設,依著長陵的喜好,佈置的簡單素雅。
待收拾妥當,忙轉頭對長陵說道,“長陵掌櫃,可還滿意?”
長陵忍不住笑,“我對釀酒的事全然無知,你才是掌櫃。”
“話可不是這麼說,掌櫃可都是甩手不做事,只管收錢的。”說著,恆越的視線落在院內的酒窖入口,“之前那掌櫃說,酒窖裡還留了不少五年以上的陳酒,也不知味道如何,不如拿上來嚐嚐?”
長陵點頭,“既然要賣,是該嚐嚐。”
恆越徑自就去掀了木把手,藉著原本就架著的梯子下酒窖裡看了看,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捧了一罈酒。他撣了撣塵,將泥封的壇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