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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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活得快樂一些,留下些好的記憶,可是姥爺好像又做錯了。”
“你們看上去,很悲傷。”
說完輕輕地揮了揮手,四周的景象頓時變了,我順著他的示意朝左側看去,只見修站在幾步之外,靜靜地注視著這裡,不知看了多久。
53、第53章
修站在那裡,看起來跟上次見他的時候很不一樣。
我一面震驚他居然就站在離我們那麼近的地方而燼完全沒發現;一面忍不住在想他到底哪裡不一樣了;最後結論是——
“你恢復記憶了?”
沒指望會有反應的修居然點頭了;用仍舊是低沉平靜的聲音回答我:“是。”
看來他對這些事情的接受度比我高多了;我到現在說話都還有點被哽住的感覺。
這時燼察覺到父親的氣息,睜開了眼睛;一看到修馬上歡快地發出幾聲鳴叫;掙脫我的懷抱跳到了地上。銀白色的小獅鷲飛快地跑了幾步;翅膀一張;撲稜撲稜就飛到了他面前;修伸手接住了兒子;抱在懷裡;指尖溫柔地撫過它的背脊。
我還是第一次見燼露這一手;平時這小混蛋都是蹲在地上向我賣萌要抱抱,頂多就是勾著我的褲子爬到小腿的高度,就不肯再爬了,等著我彎腰去抱。
不過現在不是為了兒子的飛撲吃醋的時候,等了這麼久的事突然發生,我不是一點半點的震驚,嘴裡說出來的話都不知道成什麼樣了:“我還以為……要等到我死的那一天,你才能把我想起來。”
說著掉轉目光去看一旁的姥爺,他接收到我的疑惑,解釋道:“這應該是因為阿修只有一半蟲族血統的緣故,純種的蟲族只有在突破了亞特蘭蒂斯的封鎖,回到故土之後,基因中有關情感和記憶的片段才會復甦。”說完,又輕聲補充了一句,“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們為了這一天,犧牲得太多了。”
敢情他能在這時候順利地把我想起來,我已經可以去買彩票了。
修抱著燼在那裡聽我們對話,等到姥爺說完,便上前一步把又睡著了的燼交給了他:“麻煩了,老師。”
我莫名其妙,想上去把兒子從坐在輪椅上的姥爺手中抱回來,結果被來到身邊的修按住了肩膀。自從有了棲的例子後,我其實並不願意讓燼待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但是修禁止了我的動作,讓我只能看著姥爺將燼放在腿上,然後控制著輪椅從純白的空間裡離開。
這下就算按住我肩膀的人是他,我也忍不住想發火了,轉過臉來看著他:“你們還想做什麼?”
他的眼睛仍然是冰冷的銀灰色,此時卻像是抑制不住,有激烈的情感在其中衝撞,然後崩潰。我被這眼神狠狠地撞了一下,無論是在他的另一半血統覺醒之前還是之後,我都沒有在他的眼睛裡看到過這樣明顯的情緒。
修鬆開了按在我肩上的手,冰冷的手指移到我臉上,停留了很久才開口道:“你要死了。”他的眼睛深沉地、悲哀地注視著我,一瞬不瞬,“你說得沒錯,只有等到你快要死去的那一天,我才能想起你。”
我愣了一下,是的,我很快就要死了。那十四個人用生命在大陸背後留下的鎖,只有讓蟲族集齊了所有鑰匙才能解開,前面十三個人都已經死了,剩下的只有坐在輪椅上的守門人,和我這裡的半把鑰匙。
眼前這個人是來殺我的,只不過他剛剛恢復了記憶,想起來我們的事情。
我定了定神,按住他停留在我臉上的手,想著該怎麼說出心裡的想法:“其實,我知道我快死了,從這裡醒來去找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雖然那個意識集合體一開始就說了謊,祂為所有亞特蘭蒂斯的臣民編織了一個正義的、瑰麗的謊言,讓他們覺得自己的戰鬥是有意義的,自己的死亡是在扞衛亞特蘭蒂斯的寧靜與安全,但不管怎麼樣,祂的確告訴我,只要我願意放棄生命,這一切就會結束。
我說,“我一早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中透出深沉的悲哀,它們在他的眼中凝聚,漸漸匯成了漆黑的血淚,無聲無息地衝破了眼眶,在臉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血跡。那痕跡在白得近乎透明的膚色襯托下,顯得格外悲傷,格外地觸目驚心。
我忍不住傾身吻上去,雙唇剛觸碰到那淚跡,修停在我臉側的手便發狠地握住了我的後頸,一手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扯向他。那冰冷的唇迎上來,帶著一絲狂亂,急切而混亂的唇舌試探中透著一股絕望。我閉上眼睛想,我終究是等到他了,可是我要死了,眼淚從眼角慢慢地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