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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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一陣風吹在臉上,滿滿的花香。通完話以後心情好了不少,但還是沒有睡意,又想找人說話。百無聊賴中低頭看了看,發現手上還戴著那枚刻著蝙蝠的戒指,模糊地記起這玩意是在地攤上買的,據說附帶通話功能。
用法是……滴血?
嘖,這是多麼有少女情懷的東西啊,一點也不可靠的樣子。不過……我目光復雜地盯著大張著嘴的蝙蝠圖案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上面。
沒有星光,沒有特效,蝙蝠把我的血吞了,連個嗝都沒打。
我等了很久,也不知那個所謂的通道連起來了沒有,於是有點失望,心想大概是被人給騙了。又或者戴著另一隻戒指的人已經把這東西給扔了,我在這邊再怎麼發起連線也沒用。因為懷有這種想法,我基本上已經不抱希望,所以當那頭傳出動靜時,我駭得差點把戒指給摘下來扔出去。
戒面上的蝙蝠還是一副大張著嘴的模樣,粗糙的線條沒有半分變化,我一言不發地盯著它,幾乎以為是因為睡眠不足產生了幻覺。
短暫的沉默後,修不帶情緒的聲音從戒指上傳出來:“你是誰?”
8、獅鷲
“我……”一開口就發現聲音嘶啞得厲害,只好又闔上嘴。知道他沒有以前的記憶是一回事,親身體驗又是另一回事。
我盯著自己的手,看著顫抖的指尖,一瞬間覺得自己之前許下的雄心壯志就是個笑話。他光是問了這麼一句話都讓我覺得受不了,也不知來日要面對面地站著,被他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視的時候,我會有什麼糟糕的反應。
疑問得不到回答,修在那頭也不催促。他的耐心向來很足夠,之前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我永遠是沉不住氣的那個。
——即使是到了今天,也不例外。
把哽住喉嚨的氣用力地嚥下去,張了張嘴,仍舊沒有成功發出聲音。月光照亮了腳下的一小片空地,照不亮石柱後的陰暗。我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你我……算是故人吧,不過你都成了蟲族,大概也不記得了。”
他先是沉默了兩秒,爾後似乎是笑了笑:“故人也分很多種,仇人,親人,情人——”短暫的停頓,就像夜色裡的霧氣一樣不可捉摸,“你是哪種?”
“……學生。”我勉強選了一個聽起來還算靠譜的答案,下意識地扯動嘴角,忘了他並沒有站在面前,根本用不著掩飾,“在亞特蘭蒂斯的時候,你教過我一段時間。”
“哦?”拖長的尾音,即使沒有多少情感色彩,也讓人感到窘迫。
我調整一下手上的戒指,剋制著想要把這玩意摘下來的衝動,反問道:“有什麼問題?”
修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淡漠:“一般的師生,不會送對方戒指。”
“……那是因為我跟你感情特別好。”
修在那頭問:“好到什麼程度?”
“……”
我落荒而逃。
然後第一天這樣,第二天這樣,第三天……還是這樣。
一開始只是失眠所以才跑到外面來曬月光,玩戒指,後來不知怎麼就變成即使白天累得半死晚上也要掐準了時間出來,躲在柱子後喂蝙蝠一滴血,去聽他那句一成不變的開場白。
這晚又是明月高懸,我躲在柱子後輕車熟路地咬破手指,憂鬱了一下,還是把血滴在了蝙蝠嘴裡。等待的間隙裡,在心裡反覆地進行自我安慰這是為了亞特蘭蒂斯,是為了全大陸人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絕對不是我欠抽找虐,有覺不睡要出來反覆進行這段枯燥又虐心的對話。
半秒之後,修的聲音在這個靜謐的角落裡響起,依舊不帶感情:“你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這次好多了,起碼沒再覺得胸口像被人砸了一錘子。
於是便回答道:“故人。”
他微微沉默。
我抬頭望天,頭頂的月亮已經由盈轉缺,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這麼多天。這種透過戒指交談的行為似乎變成了一種通關遊戲,固定的選項,固定的回答,分叉的支線一旦在某一點交匯,就會引出新的畫面跟劇情。
“故人也分很多種,仇人,親人,情人——”
熟悉的問題又來了,他問我,“你是哪種?”
我張了張嘴,想到前些晚上回答的那個言不由衷的答案,忽然感到十分鬱悶。反正蟲族只有24小時的記憶,等我明天再跟他通話的時候,他一樣還是會問同樣的問題,而把我告訴過他的事情統統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