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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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落地開口道:“不用找了,他走了……有人把燼帶走了。”
我說了一半實話,修先是讓管家帶走了燼,最後他也離開了。我沒有任何理由挽留他,他必定是要殺我的,只是現在情況變成這樣,兩個人卻完全動不了手。我這輩子都沒在他的懷抱裡停留過這麼長時間,光是想都覺得眼眶疼得像要裂開,眼裡卻一點淚都流不出來。
過了很久他才放開我,攜著一身沉默開門走出去。外面的人似乎被他的沉默給震懾,也沒了聲息,半晌才罵罵咧咧地進來,看見剛扶著牆站起來的我,又是一愣。在他們眼中,兩個男人反鎖了洗手間的門,在裡面待了大半天,也不知都做了什麼。見我行走中因為腹部的絞痛而顯得艱難,更是坐實了這種想法,目光頓時變得曖昧又鄙夷。
在我從人群中穿過的時候,還有人狀似無意地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嘴角露出難看的笑紋。我雖然疼著,卻不像以前那樣好惹,反手抓過去就把他的手指掰了個骨折。這人拔高的慘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這個男人陰狠地瞪著我,我比他更陰狠地瞪回去,他猶豫了一秒,鐵青著一張臉自認倒黴地走開了。
這下沒人敢再惹我,我才終於從過道里出來,沒有再回頭看。
我老孃緩緩地鬆開了抓著我的手,問道:“修來了?”
頭跟腹部的疼痛稍減,我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她說,“你們動手了?結果呢,你沒贏,剛搶回來的兒子又讓人家給搶回去了。”
見我沒反駁,她嘆了一口氣,“早讓你不要再去惹他,現在……算了,兒子,就當你沒愛過他吧。不逛了,回去讓媽媽看你哪裡受了傷,臉色難看成這樣。”
我很想說你這話說得太晚了,泥潭深陷了這麼多年,哪裡是說放開就放開的事。但是一想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地步,就算他真的能記得自己曾經愛過,我們也沒有未來了。
那就不如徹底忘了吧。
37、最新章節
人總是在被迫著適應環境。
當我把自己的意識從水晶的空間裡抽出來;坐在花園裡僅剩的其中一張椅子上;試圖透過思考來解開這些我一點也不擅長的謎題的時候,便越發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這種來自生存的壓迫感把我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甚至不得不開始對自己的血親進行質疑;剔除了所有親情的成分從每一點相處的時間開始回溯,對迷霧中的真相進行抽絲剝繭一般痛苦的探索。
我不得不去想;姥爺他這樣做,是不是想引我入另一個早已佈置好的局。他的急速衰老;跟我踏入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以來所有的遭遇;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聯絡。如果有;那麼這場迷局他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來佈置?是從出在我身上的那場車禍開始;還是在更早的他知道自己將有一個廢物般的外孫誕生的時候?
我不敢去想這樣一個可能——如果是早在修出生的時候他就開始佈局;那麼這些年他對這個學生的引導;愛護,支撐,幫助,到最後看著他叛變,徹底脫離亞特蘭蒂斯,是不是都只是他為了完成這個棋局所做的事情。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我的母親,他的親生女兒,都不過是這個能夠看穿未來和過去的老人手中的棋子。
這種猜測讓人感到憤怒,同時又從心底泛出一陣徹骨的寒意。
姥爺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用力的握緊了手裡的水晶,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去面對姥爺那張笑眯眯的臉,哪怕他老人家現在只是單純地發出愉悅的笑聲,我也會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他的哪一步棋又走到了他設計好的位置上,為了這一步棋,我們又要付出多少代價。
這時,一陣細碎的鈴聲打破了周圍死一般的沉寂。銀白色的小獸輕快地挪動腳步,在遊廊裡跑動,身上的星光彷彿要逸散到空氣裡。燼一面奔跑一面朝四周張望,腳上的鈴鐺隨它的動作不停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跟它稚氣的啾鳴重疊在一起,讓我感到心頭一陣鈍痛。我兒子會變成現在這樣,是不是也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秋日的花叢依然茂密,擋住了燼的視線,它在花園裡像沒頭蒼蠅一樣跑來跑去,小鈴鐺撞擊發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密集,連帶著軟糯的啾聲也變得短促焦慮起來。它大概是跑出來找我的,明明可以感覺到我的氣息,卻看不到我人在哪裡,這讓它覺得很著急。雖然看著燼急得團團轉是很可愛的畫面,但因為腦子裡所聯想到的事情,我又實在是笑不出來,於是便收起了情緒,從椅子上起身,開口叫兒子的名字:“燼,我在這裡。”
銀色的小獸動作一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