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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聲音驟然在他腦海裡響起,他一驚,往旁看去,站在他身邊的梁徵正凝神盯著那把劍,神情若有所思,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他不敢置信的緩緩轉向那把劍,在那一刻,他看見一抹冷冽的青芒從劍鋒吞吐而出,他甚至產生了那把劍正在凝視著自己的錯覺。他嚥了咽口水,覺得喉頭乾澀得厲害。
凜風飛揚的喧囂戰場,兩輛狠狠相撞的四馬戰車,滾燙的鮮血灑在臉上的灼熱感,還有風中硝煙的氣息……
古怪而匪夷所思的片斷突然張狂擠進他的腦內,耳朵嗡然作響,腦海中瞬間瀰漫的針扎般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瞬間皺緊了眉頭。伴隨著旌旗飛舞,士卒歡騰,戰鼓雷動,手中的銳器次次碰撞出金鐵相交的崢然厲聲,那時他手中握著的是……
是它。是它。他睜大了眼睛,如同垂死掙扎的魚一般覺得胸腔一片窒息。它曾在自己手中煥發生機,沐浴無數鮮血,而它後來……後來……去了哪裡?無數彷彿不屬於他的異樣記憶統統擠進他的腦內,他的頭腦猛烈疼痛得發出巨聲悲鳴,幾乎站立不穩,眼前混亂一片,只剩下那把劍還靜靜的在眼界中閃爍著光芒,如同指引前路的明燈。
如同溺死的人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忘記了剛剛身邊的人對自己的敬告,只是伸手迫切的抓向那把劍,觸手一片冰涼,他的指尖觸到了生鏽的劍鋒。
那瞬間,無數如同烈火焚燒般的灼熱觸感從他觸及劍鋒的手指流向周身,全身如同針扎般劇痛,一陣無形的鋒芒從劍身泛起,劃破了他的指尖,鮮紅的血湧了出來,滴落在劍身上,幾乎灼痛了他的眼睛。
“別碰它!碰它的話你會——!”
在混沌中他聽見身邊梁徵幾乎失去控制的聲音,然後感到對方猛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想把他從劍邊拉開。但片刻,他感到對方的動作僵硬了,隨即,他聽到了一陣悠長的嗡鳴聲響徹室內。
他眼睜睜看著從自己指尖滴落出的鮮紅血珠如同雨水滲進泥土中一般被那把劍吸得一絲不剩,在那瞬間,那把被銀鏈束縛的鏽跡斑斑的青釭劍開始如同活物般掙扎著嗡鳴震動,幾乎把它束縛於其上的石板都震得咔咔作響,震動一次比一次劇烈,如同狂怒的惡獸迫切的要掙開禁錮。
如同潮水般的搏動從劍身一絲絲震響,在整個大廳內彌散開去,像是劍鋒中有一顆活著的心臟在跳動。
那把劍顫慄得越來越強,如同狂喜難抑,隨著它陣陣嗡鳴震動,斑駁的鏽跡漸漸如同粉末般從它身上脫去,斷裂的劍身滾過璀璨青芒,青芒過處,傷痕累累的劍身鋒芒一新,如銀的劍鋒吞吐寒輝,傲然如同星辰般絢爛,龐大的英銳狂氣從劍鋒流溢而出,精銳無匹。
「——吾主!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他聽見那個沉厚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近乎狂喜的叫道,就在那瞬間,束縛著那把劍的銀鏈齊聲裂斷,那柄劍如同一抹銳利的寒輝撞向他的身前,彷彿是本能一般,他伸手想在空中抓住它,一股滾燙的觸感擦過手掌,他一把握住了手前的東西,然後,他意識到他握住的正是那把劍的劍柄。
他不敢置信的握緊那把劍,把它舉到身前觀望,那把劍在它的手中興奮而親密的嗡鳴震動著,如同獵犬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主人。一股彷彿滲透靈魂深處的熟悉感湧向他的心頭,如同本能,他輕車熟路的握住它,手指小心又好奇的撫摩過它的劍鋒,那把劍親暱的在他的指間嗡鳴,劍身泛起青芒,溫順的應和著他。
梁徵呆呆站在一旁,近乎不可置信的深深把這一場面都收於眼中,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千年的沉寂後重新跳動了起來。他一直在尋找,在揣測,在推想,考慮到那抹神魄或許會寄胎化為其他魑魅魍魎,追隨他的手下也帶回不少可能的候選,其中確實有些與冥鴻容顏舉止相似的,但卻從沒有人能讓這把劍復甦。
這把青釭劍是當年冥鴻所使,是把沐浴無數鮮血,猛惡無匹的利劍,無論沙場征戰還是尋常遊獵,皆伴在那人身邊。梁徵很清楚,冥鴻當年正是用這把劍毀去了半個封印陣眼的石柱,使千萬年來把他深鎖在章尾山中的上古封印撼動一息,自己才能藉此脫出生天。
他在那根斷裂的玄柱邊拾到了幾乎斷成兩截的它,雖說劍身傷痕累累,可當年叱吒沙場的英銳之氣猶在,但哪怕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讓它恢復原有的堅銳鋒芒,無論如何焚火淬鍊,它始終沉寂灰敗。
於是他知道,它也和他一樣,千年來都在等待著自己的主人。
這把劍本身就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劍魄強橫兇暴,和主人一般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