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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頸,給它的身上敷上搗好的草膏,那龍沒料到他竟然膽敢徑自伸手來摟自己,怔了老半天,最後還是不甘心的吼了幾聲,任他摟著便是。
這龍雖然形貌威武懾人,沒料到還真有幾分可愛之處。鍾凜一邊想著,一邊給它上完了草藥,那龍也漸漸安靜下來,兀自枕著他的膝蓋,眼睛微閉。他伸手去撫摸它的頭和犄角,它也只是懶洋洋的掃他一眼。
夜已經深了,周圍傳來野獸低低的嗥聲,只單聽那聲音,鍾凜便知道附近大抵有幾頭野狼遊竄。他起初有些擔心自己手無寸鐵,那龍身上的血腥味會撩得那些狼過來尋食,但那狼的嗥聲卻始終只在近處徜徉,沒有一隻靠近。他警惕了大半夜,後來也漸漸乏了,感到那龍枕著自己的膝蓋,呼吸漸漸沉厚起來,他也好像被它的瞌睡感染了,慢慢眯起了眼睛。
夜色濃郁如墨。
睡得迷迷糊糊間,鍾凜突然感到有幾抹森冷的視線盯著自己。
脊背一寒,他睜開眼睛,卻撞上了對面幾條狼的綠瑩瑩的眸子,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都兀自盯著他,彷彿在等待著什麼機會。
他猛然一驚,伸手去摸腰間本該掛著的劍鞘,卻什麼也沒有碰到,他才突然記起那柄寶劍早就跟那孫老闆換了那玉牌,自己身上什麼防身武器都沒帶。赤手空拳,在黑暗裡被幾條狼生生盯著,他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那龍呢?他低頭看去,原本枕在他膝蓋上的那條赤龍卻不知所蹤。他只得爬起身來,警惕的往後退了半步,那幾只原本蹲坐在不原處的狼慢慢繞著圈,漸漸靠近了他。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暗自在心裡咒道,屈身剛想在地上找塊石頭,那幾只原本靠得極近的狼卻在他彎腰那一刻轉身躥進樹叢,瞬間消失了蹤影。
這裡的狼怎麼如此膽小?作勢撿塊石頭就將它們嚇破了膽?他正站在原地茫然,身後一隻從黑暗裡伸出來的手卻兀自拍上他的肩膀,一時未料,幾乎把他嚇得驚叫出聲。
“鍾賢弟莫怕,是我。”
他猛然轉身,倉皇后退好幾步,生怕是碰見了什麼林間的鬼祟遊魂來索命,卻聽見那黑暗中的人柔聲如此說道。那聲音倒是有幾分熟悉。
“是誰?”鍾凜為了給自己壯膽,硬是高聲問道。
“鍾賢弟怎麼如此膽小,被猝然一嚇,竟然連我都認不出了。”他聽見那人在黑暗裡笑了笑,隨即那人步出樹間的陰影,身影顯現在變得稀薄的月光下,蟒袍玉帶,唇角微勾。
“……你怎麼在這裡?”
剛問出這半句話,鍾凜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猛然敲了一下,好像一下子什麼都清醒了。
“你究竟是誰?”
這不是他本來想說的話,但現在他的心裡卻只剩這一句話。後退了半步,他緊緊盯著對面那個身披蟒袍的男子,彷彿剛從樹間陰影走出的是什麼窮兇極惡的猛獸。
秦烈沒有出聲,只是徑自挽起自己的袖口,抬起了手腕。在月色下,他的手腕上赫然正爬著一道慘烈的傷痕,傷口上正敷著一層碧綠的草膏,鍾凜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那草膏正是他自己在不久前親手搗製出來的。
“……對不起,沒對你說實話。”
秦烈倚在那棵樹旁,凝視著他的墨色眸子中依稀有點點星火般的赤色閃爍。
就是再一頭霧水再蠢,鍾凜也大抵知道了那個他自己一直想挖出的真相。面對如此詭異之事,他覺得自己本該至少有點害怕,但把腦子裡的東西全抖摟了一遍,他感受到的卻只有惱怒。
“秦……秦烈,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老子這件事?把老子耍來耍去很有意思?”他瞪著秦烈,後者負手回望他,眼底在那一刻掠過一絲歉意。
“若我告訴了你真相,你還會離了青城跟我出門麼?”他的唇角緊繃。“一般人談起這些妖祟之事總是捕風捉影,惶惶不可終日,我有心和你結識,但願意和妖祟之物相交相識的人又有多少?”
“你怎麼就知道老子會怕得狠呢?”鍾凜皺眉反駁道。“再說你是……”他吞了口口水,依稀憶起那赤龍枕在自己膝上時的觸感。“比起那些遊魂野鬼,倒也不那麼可怕……”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鍾賢弟要是不怕,何不靠近些?”秦烈微微笑了,抬起手指朝他勾了勾,眼睛在月色下流露出一絲模糊的魅惑。
看他那副模樣,輪廓清朗,眉眼間卻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凌厲邪氣,若是按下意識的反應,鍾凜只想後退。但對他而言,比生死存亡看得更重的始終還是面子,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