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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血色光輪正臨壓在海市的天際,城郭上孤獨佇立著的一個高大身影卻依然穩如泰山,梁徵的金眸緊盯著那道籠罩天空的血色光輪,彷彿看到了什麼極有趣味的東西,昂首張狂大笑起來。
他身後的黑芒層層擴大,猶如烏雲般籠罩了海市的下方,一把巨大的三尖兩刃戟嗡鳴著自黑芒中繚繞升起,通身深紅,旋繞著烏黑的雷霆電光。梁徵伸手捉住那把兵器,就在那道血色光輪臨近頭頂之時,他哈哈大笑,手臂一掣,只猶如山巒崩摧般掣戟朝下一劈,手中的紅戟竟如同掠過天空的驚虹般劈裂了整片天空,將那血輪自上而下生生劈作兩半!
震撼天地的迸裂聲驟然響徹了海市上空,一時間地動山搖,身下的震動幾乎把鍾凜從那塊礁石上震翻下去,他連忙捉緊礁石的邊緣,震撼的望向遠處那幾乎蝕天噬日的景緻。
那血輪一碎,頓時就猶如萬丈星河般在天空崩摧飛瀉而下,雲端的數十位上神臉色一凜,其中之首,那仗著雷光劍的東嶽真人迅速捏出一道咒印,高喝了一聲,那血輪傾頹的碎片瞬間如同旋繞的水柱般翩然而起,驟然將立在城牆上的梁徵裹在正中,瞬發厲光,凝成一道猶如水晶的龐大血樽,頃刻將那佇立的高大男人封在了血樽之中!
心頭猛然一陣涼意,周身像是頃刻失去了知覺,鍾凜呆呆怔在礁石上,幾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梁徵……他通身一抖,旋身剛想飛快躍下礁石,身旁的關翎卻一把捉住他的肩,道:“小子,別急,快看!”
就在鍾凜重新極目望去那一刻,那血樽猛烈震動起來,彷彿裡面有什麼龐大的兇獸正要掙扎而出,一次又一次,樽內的撞擊和震動越來越劇烈,龐大的血樽不堪負荷的發出輕微的崩裂聲。雲端的數十位上神面色一片煞白,那東嶽真人也緊皺眉關,祭起一張神符飛快催動著,那張符驟然升到空中,化作一道翩然光練,將那血樽牢牢上下纏裹在一起。
那光練牢牢纏裹住血樽的那瞬間,龐大血樽的震動終於戛然而止。
周圍的天界士兵不安的對視著,天地間寂靜了半晌,隨即一道璀璨猶如流金迸裂的巨大強光驟然炸開,刺得雙眼一痛,鍾凜不由得抬臂遮住眼前,耳邊一陣震動山河的破裂聲浪震得他頭暈目眩,當他小心翼翼睜開眼時,眼見無數血色碎片猶如細砂般淅淅瀝瀝自空中落下,他伸手接了一片,它在他掌中一燃,頃刻就化得一乾二淨。
他剛有些惘然,就猛地想起了什麼,抬眼遙遙望去時,海市巍峨的城牆上穩穩佇立著的高大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梁徵披在身上的那件漆黑外袍已經破敗不堪的綻裂開來,他看見梁徵冷然一笑,信手扯下那件外袍甩下,精赤的寬闊脊背上驟然浮現出一道猶如燃燒烈火的火印。那火印頃刻間在梁徵結實的背脊後迅速伸展蔓延開來,有如伸枝發芽的植物,漸漸在對方背後凝成一道翩然猙獰的巨大圖騰,其中雲紋堆疊,細如血脈的重重紋路深深烙入堅韌強健的軀體下,鮮明如血,炙烈如火。
“……我次次忍讓,你們竟還咄咄逼人。真以為憑你們這些螻蟻的本事設下法陣就能將我封印?既然你們糾纏不休,我也有些煩了,倒不如今天就此殺上天界,徹底將天庭傾覆,將你們尊崇的天帝從玉座上掀下來碾成飛灰!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庸神到底有何本事?!”
梁徵望向雲海湧動的天際,金眸中旋繞著可怖的深邃黑暗,高聲對雲端那些肅立著的上神喝道,傲然的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可怖怒火。他足下黑芒聚整合的漆黑湖泊猛烈節節擴大,金色的流光在他身後的烙印中伸展遊動著,漸漸旋繞而起,頃刻間全然被染成了可怖的漆黑。那龐大而漆黑的流光有如萬千流螢,漸漸湧動著升入天空,金芒的溫暖蕩然無存,只餘一片肅殺的黑暗。
鍾凜睜大了雙眼,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梁徵。通身浴血,精赤堅實的背脊爬滿如同血脈的重重雲紋烙印,眼神閃爍著猛獸般的濃重殺意,髮絲在空中狂亂飛舞著,比起說像是人類,更像從煉獄中爬出的嗜血羅剎之首,從來縱橫神州,傲視萬物……至高至傲的萬古凶神。
再看雲端那東嶽真人,早已面色蒼白,被梁徵強破封印的強大力量狠狠重創,倒吐出一口鮮血,努力依仗手中利劍站穩,他注視了梁徵半晌,不由得慘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如此強橫的力量,果然不負銜燭之龍俯瞰神州的盛名!看看你現在,什麼萬古神靈,你與煉獄中爬出的修羅惡鬼何異!今日是我們無能,無法將你封印,可你總要記得,天道輪迴終有註定,盛者必衰!”
盛者必衰。鍾凜思緒一凝,一股古怪的疼痛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