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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石研臼,屋中間一口大鍋正咕嚕咕嚕的煮著一鍋黑糊糊的藥漿,不時冒出幾縷可疑的黑煙,屋裡到處是之間他見過的那種長得跟山芋差不了多少的小妖,見到來了生人,低聲尖叫著在屋內蜂擁著跑來跑去,統統躲了起來。
地上也都是曬乾的草葉,胡亂堆積在屋內一角,眼看草葉中還依稀埋著幾具森然白骨,鍾凜連忙明智的把眼睛移開,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想徑自先找個地方坐下歇歇。看來看去,卻一張椅子也沒看見,剛想回頭問,卻看那鬼麵人從屋角扯了張蓋滿灰塵的靠椅,隨便用袍袖蹭了幾下,馬馬虎虎邀梁徵坐下。
“還有椅子麼?”他實在站得累了,就喝問道。
“就那一張椅子,隨便在地上坐吧。”那鬼麵人不太樂意的回道,回到屋中央的大鍋間往裡瞄了一眼,拿著根長柄木勺攪動了幾圈,屋內那股濃烈刺鼻的藥草味更重了幾層。
“我特別允許你坐我腿上,小鬼。”梁徵頗有興趣的看了看鐘凜僵在原地的身影,特別好心的開口笑道。“累了儘管坐。”
“大兄弟,你太好心了。你要真那麼好,就站起來把座位讓給我……”鍾凜聽得出對方話中惡意的愉悅,哪怕他正感到自己的腿痠得要命,他也暗自決定哪怕站斷腿也決不能失了臉面。
“一路走來,我也累了,我是為你而來,竟然還要我讓座給你,你不覺得太不合理了?”梁徵單手撐著下頜打量著小心翼翼想在牆邊找塊乾淨地方靠著的鐘凜,忍不住饒有興味的出言逗道。
“啊?那就你讓座給老子,老子坐下,然後你再坐老子腿上……”在牆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塊乾淨的牆面,鍾凜盯了一眼明顯是饒有餘裕看自己笑話的梁徵,毫不服輸的回嘴道。梁徵一愣,隨即被對方的嘀咕逗樂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這話倒有趣,小鬼,我若坐你腿上再壓斷你另一條好腿,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胡、胡扯!你哪有那麼重,老子把你咬牙抱起來還是可以的……”鍾凜剛想嘴硬,那鬼麵人卻搖了搖手,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少嘀咕,快過來,毛頭小子,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腿。”
鍾凜環顧四周,實在找不到第二塊能坐的地方,只好心一橫,在鍋邊一堆草葉上一屁股坐下,幾乎被那鍋中散發出的濃烈味道燻暈了過去。那鬼麵人湊到他面前,挽起袍袖拉起他褲腿看了看,下手異常熟練狠辣的把他的左腿從膝蓋到腳踝全捏了一遍,隨即搖了搖頭,嘆道:“對這小子下手的人真夠狠的,即便強行使傷口癒合,卻也經脈走岔,恐怕要完全恢復十分困難。”
“……沒、沒得救了?”鍾凜一聽這個人也這麼說,心頭猛然涼了半截,但始終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追問道。“那,我一輩子就只能靠柺杖走路了?”
“倒不是無法可救,只不過要冒些風險。”那鬼麵人搖了搖頭,思忖了半晌,低聲怪笑道:“我正琢磨著一劑愈骨活筋的丹藥,但藥力猛烈,若是讓你服下這藥,輔以強烈刺激,嘿嘿,說不定反而能激發你自身的潛能,從而讓筋骨接合,還能找到一線完全恢復的生機……”
鍾凜盯著那鬼麵人看了半晌,看這人舉止頗有些瘋瘋癲癲,又滿口古怪言詞,再加上語氣也不很確定,他也拿不準,只好求助般的回頭瞄了一眼梁徵,想看看對方怎麼判斷。梁徵看了他一眼,皺緊眉關,微微撫了撫下頜,朝那人喝道:“這事有幾成成功的把握?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
“別的法子?沒!這傷及筋骨的創傷對凡人皮囊來說本就永難癒合,凡人身體脆弱,我這也是兵行險著,實在是死馬當活馬醫。”鬼麵人怪笑了幾番,回頭望向他。“燭龍老兒,你的力量本就足夠強橫了,卻也只能使外傷筋骨癒合,細微的經脈岔位卻照應不著……除非給他換個皮囊,否則我看哪怕大羅金仙來了,也想不了什麼好法子。怎麼,要不要試試?”
“什、什麼?!你說啥,換個皮囊?”鍾凜聽到這裡,不禁有點膽寒,張口結舌道:“這皮囊肉身也是能跟換衣服似的換來換去的?靠,怪嚇人的。換了皮囊,不就死了麼?!”
“嘿嘿,你小子有所不知,若是能保住生魂不散,把你的魂魄從身體裡生生捉將撕扯出來,塞進另一具皮囊裡頭,若是契合度不錯,就能再活一遭。就是怕中途魂魄不適應新的皮囊,像飛蟲撲火般立刻魂飛魄散了,那就什麼都撈不著嘍。”那鬼麵人尖聲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要是冒不起風險,我勸你還是讓燭龍老兒帶你回去,藉著柺杖好好再活個二三十年吧。”
被他一說,鍾凜皺眉細想,更覺得心意紛亂彷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