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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動?」
溫柔的低語,勝卻無數纏綿。
胡亥重新把毯子裹到趙高身上,要走,頓了頓步,發現趙高頸子上有幾許歡愉過的痕跡,又再把毯子拉高。
趙高瞧著胡亥稚氣的舉動,啞然失笑,被胡亥瞥見了,接著一陣輕薄。
等到這精力充沛的皇帝終於撒手,趙高感覺渾身虛脫無力,差點兒就被說服要留宿水巖寺。可一想起再過幾個時辰天明以後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他就堅持回行宮就寢。
兩人並肩而行,胡亥的手還攬著趙高後腰,等到下山遠遠瞧見手在山徑入口處的三名小僧,趙高才默默推開胡亥的手,裝作若無其事。
胡亥也不為難,只是當他大方向小僧們說:「回去吧。」的同時,在背後偷偷摸了趙高的大腿,然後看見趙高煩惱的視線掃來後笑得很無辜。
後來每當趙高陷入回憶的漩渦總會想起這幕,然後問著自己,如果他們不是皇帝與亡國奴,他與胡亥是否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這次回程胡亥終於執鞭,趙高待在一旁,拽著胡亥的衣襬,輕輕偎著。
歸程總給人一種時光荏苒的錯覺,胡亥與趙高一同回到行宮碰見例常巡守的侍衛,侍衛還因為深夜「見駕」而顯得驚惶失措。
然而胡亥只是睇了他們一眼,淡淡道:「免禮,退下。」立刻與趙高走入溫暖的寢間。
初春的晚間仍有寒意。
胡亥先將趙高送進被窩,坐在床邊親了親那冰冷的臉頰幾口,趙高很是羞慚,頻頻閃躲。
「呵──」胡亥輕笑一聲,接著更衣,當目光不經意落在燭臺上快要燃盡的燈芯,那燈火光暈雖然微弱卻晃了他的眼,霎時間,他不知怎地突然心口一緊!
他猛一回頭,見床上之人已然雙眼緊閉,面色煞白,彷佛連呼吸也沒有了。
胡亥馬上衝到床沿,攬起趙高雙肩,連呼:「子堯!子堯,你醒醒!」
而這時候,在寢宮後方的窗戶邊,李斯隱匿在夜色中,聽見胡亥聲聲疾呼,雖然與預計的目標有些出入,仍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面現滿足,起身端正了頭頂上的官冕,丞相這個地位實在很舒適,誰捨得離開呢?
☆、32、傲因
清早,李斯便收到聖旨,公佈皇帝龍體微恙,需在此地居留數日,期間由丞相暫代朝政。
李斯鄭重將趙高職內負責保管的玉璽收藏妥當,當宣旨的內侍離開,嘴邊立即湧出一絲狡猾的笑意。
「──丞相未免高興的太早。」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李斯神情駭然,那聲音又道:「趙高一日不死,丞相便一日不能心安。」
李斯很快認清來者,一身灰衣黑鞋,正是昨夜乍見的老人。
見老人一派閒適站在自己身後,李斯橫眉怒視道:「狂妄之徒!本相的居所豈是爾等想來就來的地方!」
「丞相何必動怒?」老人咧開嘴,笑得很自負,「何況老夫是從地府走回人世間的,這世上又還有哪裡老夫去不得?」
語罷,這老人竟然笑的與方才李斯忘形時所發出的笑聲一樣狡詐。
李斯一向盛氣凌人,哪肯容人輕蔑,於是怒形於色,正想叫罵,一句穢詞方待啟唇,便見老人身形一閃,陡然從兩丈遠的地方移動到自己眼前,速度之快,連同風聲帶動了他鬢上的灰髮一掀。
老人的面孔眨眼間在李斯視線裡被放大數倍,他與之對視,刻意低聲道:「丞相也不用再派人去尋老夫身份,只是徒增麻煩罷了。」
「你怎知──」
「此地往返河南曠日廢時,丞相若有興致想去探探老夫的墓穴,不如讓老夫親自相迎,如何?」
李斯全身僵硬,往後連退三步,暗忖他今日派人去河南打聽呂不韋的下落。
眾人皆知早在秦王十年,丞相呂不韋被罷黜,封文信侯,回河南安養,無奈呂不韋門客眾多,往來絡繹不絕,秦王唯恐其中生變,便賜信一封。信中雖然寥寥數語,但呂不韋已然明白秦王的暗示,不久,即聽聞呂不韋飲毒酒自殺。
之後李斯繼任丞相,自然知曉呂不韋的事蹟,他曾日夜拜讀呂不韋之著書春秋,一面戰戰兢兢侍奉秦王,一面又想汲營呂氏的智慧,自然對呂不韋此人瞭解甚多。
不過誰也沒去確認呂不韋是否真的死亡。
昨夜李斯才驚覺這個問題,他馬上命人去河南探查呂氏之墓,看看是否真有蹊蹺,可現在聽眼前之人述說起這件事,李斯頓感背脊一涼,一股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