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附身了吧……嗯,一定是這樣的。我這就替你復仇。”
一字不漏地聽進了槐杏的耳朵,暴露在外的手如同他的臉一般瞬間變得慘白,緩緩流動的血管漸漸隱現在手背,那白的幾乎透明的手不甘卻無力的握了握拳。槐杏幽怨不甘的目光直視著阮無塵,半晌:“好……無塵,我是你的,都是你的……要怎樣都隨你……”說罷想要將手收回屋內——“呀啊!——”
因恐懼而起殺意的雙目變得緋紅,一揮手,幾名打手雖面帶疑惑卻依然上前,將那刖足的刑具死死的安置在了那雙白嫩的手上。
“為什麼……無塵,無塵……你不是說即便杏兒是妖魔也不會拋下杏兒的嗎?……啊……”暗紅的血液從斷手處迸出,染紅一片紙窗,和阮無塵淡青色的袍子。阮無塵厭惡的看了眼這斑斑血跡,嘲諷的開口:“妖物就是妖物,這血色終究和人不一樣。”
槐杏本已因劇痛而垂下的頭聞聲忽然抬起,搖著頭,淚流滿面間滿是對阮無塵的不信、驚訝,再次開口:
“無塵……無塵求你別這樣,杏兒做錯什麼了嗎?你要如何待杏兒,杏兒毫無怨言,求你,求您無塵……別這樣看著我……”我是槐杏呀,無塵。我真的是槐杏,只是……杏兒不該騙你,你的杏兒是個已死去多年卻無處投胎的野鬼……杏兒知錯了,知錯了!無塵,你還愛著我吧——終究開不了口。
“阮爺阮爺——人到了!”小桃上氣不接下氣的奔了過來,側身介紹了那身後的僧人,“阮,阮爺,我擅自花了重金請來了塵蟬大師,忘阮爺莫怪。”
“沒什麼,屋內這妖物將我心愛的杏兒害了,能鎮妖的若是太上星君我也請。”
暗紅的血從槐杏的手臂一滴一滴落下,聽著屋外那熟悉的聲音竟說出如此滑稽的語句不禁失笑。好,好,好的很吶。合上眼,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也許,人和鬼終究是殊途的吧。即便之前還執手共枕說著愛戀的情話,在看到自己真實的臉後就不得不要拋棄、鄙夷是吧?早知自己被人們如此唾棄,當初就不該留戀這兒,留戀鴛鴦的一切;早知自己令人們如此恐慌,當初就該利索行事然後離開……
塵蟬僧人望了槐杏良久,回頭嚴肅的問:“施主可是當真要將它收服?”
“這還用說!大師你只管收妖,事成之後我定將重金感謝。”
塵蟬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罷矣,望施主日後莫要後悔。”自袈裟中取出一道符咒,“若施主決定了就請劃破指尖將血滴在此符上。將飲血開光後的符咒貼於門上——最後燒了它,整間屋子。”
“孩子,不是老衲不讓你轉生,只是這人間的愛若到了極致,它便成了盲目徹骨的恨。”塵蟬僧人將這最後一句話用真氣運送至槐杏耳邊。老者幽幽的嘆息,伴隨著屋內槐杏撕心裂肺的喊叫。沾了血的符咒令槐杏的五臟六腑——早已失去生機的五臟六腑如刀絞般疼痛。塵蟬大師謝謝你,槐杏自知若這符上的是大師的血,槐杏早就魂飛魄散——
早知道自己會被無塵如此辱罵,當初就不該——
“無塵,你知道嗎……”火光漸明,“我真後悔愛上你……”
長相思·遙望
(一)
在小桃看來,自從親手焚了槐杏的屋子,還有槐杏相公後,阮無塵似乎又恢復了原本那般忙碌。雖然不知道其中因果,但看到那個對待鴛鴦管理時神情一絲不苟的阮無塵又回來了,心中自是不敢放鬆自己,打起因槐杏去世而難過的情緒,回到了他和阮無塵、鴛鴦戲院從前的日子。沒有遇到槐杏之前的日子。
阮無塵強迫自己把執事的工作都接下了手,不停的工作,不停的交易,不停的讓自己充實,不停的借酒消愁,不停的認識更多的金主。日復一日,商場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時間的流逝讓阮無塵心中除了煩擾的利潤、翻紅,再沒有心思想念他事。
這是外人眼中的阮無塵,而內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明白曉得——他燒死的是一具白骨,一張畫皮,不是槐杏。不,沒有槐杏這個人了,沒有槐杏。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真可笑,自己這麼多日竟為了什麼而逃避,微醺的阮無塵想到。是嗎,那是要自己承認了嗎,那具白骨那張畫皮就是槐杏。明明自己比誰都清楚槐杏的他,明明在焚火當日就知道了槐杏就是那畫皮。千怨萬悔隨著又一杯酒落肚。
阮無塵有些茫然的趴倒在了桌上,滿腦子都是為什麼。對現實的措手不及,對自己那日衝動的懊悔。種種情緒爬上心頭,不要,不會,不是。不要再讓我去後悔那日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