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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輸了，同樣。”遊翎抬起手，與帝瀾擊掌而盟，唇角卻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這件事本不過是個玩笑，遊翎說過去便忘卻了，誰知幾天後，仍是寒天夜深，帝瀾卻牽著他的手，將他拉到了九曲幽吟宮的後宮。
後宮分為兩進，這第一進不日剛剛完成，正逢夏末秋初，滿園的梧桐成林、牡丹耀目，更添有紅楓錦葵，景緻精細錯落，精巧絕倫。
“遊翎，你可看好了。”
帝瀾唇角微挑，牽出一個自信滿滿的弧度。他上前兩步，豁然張開雙臂：“風刃，千嵐！”
伴隨著應龍低沉抵禦的音色，咒文落定之下，四合狂風翻湧。滿園緋色的花瓣與紅楓飛卷而起，在碧璽一樣潔淨的月輝下，像是揚起的晨曦流嵐，美豔不可言述。
緊接著，風雨灌滿了帝瀾的衣袖，烏青掛銀的裾下獵獵而動。他豁然抬起一臂，對著夜色喝道：“雨刃，萬寂！”
這是帝瀾水屬性的攻擊招式，遊翎不知道他為何要在此時，祭起這樣的咒文。
然而，答案呼之欲出。
隨著九天之龍的召喚，一條水龍虛空而下，在被風刃捲起的紛飛花瓣中，翻騰兩週，旋即化作了無數水露。
那些睡露並未落下，卻在風刃和花瓣中自行凝結，以風為翼，居然化作了數以萬計的水的雀鳥！
遊翎看得驚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殺招，居然可以被帝瀾用得這般幻妙！他驚喜而歎絕地跑上前來，望著一天睡露幻化的透明喜鵲，無法將心中的震撼訴諸言語：“帝瀾……這是？”
“水雀的鵲橋。”帝瀾轉頭得意一笑，背後漫天花瓣紅楓，透明的鳥兒折射著銀色月光，飛舞翩躚。
那一瞬間，遊翎覺得縱是天帝蒞臨，也不及帝瀾風姿綽約。
“橋？”遊翎抬頭，將重新目光遙向天空：
果然，那些鳥兒和著花瓣飛舞，竟都漸漸聚攏在一出，沿著地面一路而上，居然以自己的背翼鋪成了漫長的甬道，直通向滄月彼端！
“來吧，現在我就證明給你看，如何不靠龍翼睥睨九州山河！”
帝瀾不由遊翎應承，便拉著他上了水雀鵲橋。一路奔跑至半空中，方才站定。
遊翎驚詫地環顧四周，只見月輝之下，群山黼黻，唯有鵲橋花瓣紅楓飛舞，成為唯一的豔色；而水露折光如銀，在如磐的夜色裡，那些透明的水雀竟如無物，低頭看來，竟真的如同直立在九天之上！
遊翎撲在帝瀾懷裡，甘拜下風：“帝瀾，你贏了。我欠你一個承諾。”
“我要你承諾，接受我的一個承諾。”
帝瀾攬著遊翎，高空的風繚亂了他的銀髮，衣袂飛揚之中，帝瀾那悠遠而沉謐的龍音，緩緩道出一句誓言：
“遊翎，你要與我帝瀾永世相依，不離不棄。而我許你：天下歸一，白首不離。”
應龍的音色本就是鏗鏘有力，此時在這月下念出，更是字字篤實。
遊翎只覺得心頭異常溫暖，彷彿又什麼情愫，激烈地敲打著他的心房。他只是靠在帝瀾胸前，仰望著那輪銀輝之月，呆呆重複道：“‘天下歸一，白首不離’……”
“不錯，”帝瀾低下頭，在遊翎耳邊無限柔情，“這‘一山，一水，一天下’，與我而言，卻比不‘上一生，一世，一傾顏’。遊翎，你是我的傾顏，這天下是龍威覆蓋的天下，而你願賭服輸，得依這賭局，許給我白首不離的承諾。”
遊翎終於明白了帝瀾的算計，好笑道：“感情你饒了這麼大的彎子，設好了圈套讓我跳，是在這裡騙我一生的承諾？”
“是又如何，你輸了。”帝瀾倒是承認得大大方方，毫不避諱。
“你騙我上套，我偏不給你一個承諾，”遊翎踮起腳尖，將胸膛貼上帝瀾的胸膛，這樣近的距離，彼此都能聽見對方劇烈的心跳聲，“帝瀾，我信你的承諾，然而口說無憑，我會用行動證明，你與我並肩天下，值得你一世的傾顏。”
“我信你……”
繾綣的言語，都化作交纏的激吻，融化在了舌尖。
十指相扣，帝瀾輕輕開啟遊翎的身子，在這九天之上，以月色一樣柔和的繾綣，一一吻過，又忘倦地開墾。每一次的深入，都因為身下之人嬌媚的聲音而愈發忘情；一夜的交頸，在這水雀搭建的天橋之上，連飛鳥都到達不了的至高之空，嚐遍了魚水之歡……
【 THE END】
番外不算後記的後記：
希望遊翎和帝瀾過去的點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