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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帶著某種拒人千里的悲涼感覺。
她輕輕緩了口氣,說:“我們每一個人要麼是自願加入‘革新’組織,要麼是繼承父輩的意願,father說我們和聯盟一樣,同樣驚擾了生命原本的形態,同樣罪孽深重,但是我從來不這麼認為。”
“小少爺,father不是罪人,他給這個絕望的世界帶來了希望——”
“可笑——”
女研究員怔住,眉心擰緊,目光染上幾分疑惑。
“難道你忘了是d病毒讓世界絕望的麼?”白翊略微偏過頭,幽暗的眸底漫起一層森冷的寒意,“為絕望的世界帶來希望,是他在贖罪而已。”
“小少爺……您怎麼這麼說。”
“我為什麼這麼說?”
少年眼尾微挑,黑白分明的眼仁猶如一柄削利的刃,帶著隱隱顫動的殺意,唇線緩慢揚起,最終定格成一抹驚豔而又譏諷的弧度。
鋼筆脫手,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研究員額頭出了一層冷汗,遲鈍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而白翊已經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培養艙內的病毒。
像是溺水的人猛然掙扎出水面,第一口空氣吸進肺部,她恍然有種死而復生的錯覺——就在剛來,目光接觸的一瞬間,她幾乎相信那少年會拔出靴筒內的匕首,狠狠插|進自己腦殼。
那是一種被死亡擊穿的怪誕感覺。
“你記住,我是白琮西的兒子,只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從克勞德殺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和他,都是自由的。”
“如果我的匕首能抵上他咽喉,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割下去。”
女人彎腰撿起鋼筆,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而是和白翊並肩站在培養艙前,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這麼多年來,我們對father唯一的質疑只是為什麼要拿親生兒子作為變異體的本體,即使強化後的效果再優異,強化過程依然要承擔被吞噬的風險。”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
“您是人類,但本身又很接近變異體。”
白翊轉頭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有些人天生就是殘忍的執行者,”她又做了個別頭髮的動作,手指不自然地微微顫抖,“不是每個人都能說出自己會毫不猶豫說出殺死父親這種話的。”
白翊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輕笑反問:“他殺我的時候有猶豫過?”
“你怎麼知道他心裡不痛苦?”
白翊平平哦了一聲,“到時候我也會痛苦一下,可以了?”
女研究員看上去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只是抿唇搖了搖頭。
這時,實驗室的門向側劃開,兩人同時轉身看去,一位身著火紅色性感皮裝的美女大步跨進來,看見白翊臉上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潔西卡?”女研究員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潔西卡一揚下巴,指了指她身邊的白翊道:“手術時間到了,father讓我來接他。”
“意識體移植手術?”研究員疑惑,“怎麼提前了,上次評定資料的時候明明還需要幾天才可以等來最佳時間。”
“father的心思連教皇大人都猜不到,我也是奉命做事。”潔西卡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而對白翊說:“小少爺,跟我走吧?”
白翊眉心蹙緊,一雙眼死死盯緊對方,猶疑著開口道:“你是……那時候雪莉博士的人造體裡面的人?”
潔西卡唇邊笑意加深,一雙性感的貓眼朝白翊曖昧地眨了眨,“沒想到您還能記得我,真是非常——”
話音戛然而止,‘榮幸’一詞被堪堪封殺在喉間。
一切不過剎那之間,潔西卡和那位女研究員只感到身側空氣一顫,下一秒,匕首銀亮的刃抵上咽喉,接觸肌膚的瞬間血線劃開,血珠從傷口冒出,沿著頸部曲線滾下。
“是啊,我的記憶力非常好,所以還記得當時某個人想嚐嚐我的大腦來著?”
少年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那個年紀獨有的溫雅問道,溼熱的氣息吹進耳蝸,潔西卡背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僵住,一股寒意從身體深處滲透出來。
怎麼可能這麼快!僅僅是受變異體影響而得到一部分機能強化的身體而已,本質上還應該屬於人類的範疇啊!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如讓我先見識一下,能誕生出這種天真想法的大腦是什麼模樣,你覺得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