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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兩步,繼續聽他天南地北的胡侃起來。
接近傍晚,陰沉了一整天的天空撥雲見日,夕照穿透了參天茂密的樹叢,在地上烙下細碎的金黃色光斑。我拍了幾張照片,感覺很滿意,挑了一張設做桌面。
返回時,螢幕中間顯示著一行清晰的字眼:無網路訊號。
我心裡一緊,卻又不知道緊張的是什麼,這種大山深處當然不會有訊號。
“到了。”從剛才開始安靜下來的周鳳生突然開口道。他在我前面不遠處的緩坡頂端,背對著我。我湊到近前,向坡的另一頭張望過去。
眼前的景緻,使我爬山熱出的一身薄汗瞬間冷透,就像浸了盆冰水一般,整個人一個激靈,半晌也只吐出一句:“天啊……”
背陰處,如同被封閉進了某種會吞噬顏色的空間,方才身後藍色的天,金色的陽光,綠色的樹冠,白色的寄生菌,褐色的佈滿殘枝的地面,與面前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眼前只有一片濃重的灰黑色,牆垣,房頂,道路,柵欄,分不清是他們本身的顏色如此,還是被籠罩進了一層自那些建築物本身揮發出的灰霧裡面。
這不是一個冢,不是一塊墓地,甚至不是一個村落……這是一座城,一座沒有天光日月,只有灰與黑構成的城,一眼望去,無邊無際。
第41章 鹿嶺遺孤(2)
我的腳步猶豫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走進去自己也會變得只剩下灰黑兩色。如果一定要形容,我想說這裡比我所見過的陰世更像是陰曹地府。
周鳳生對我點了點頭,當先走了過去,他原本有些上翹的嘴角此時看起來也不再是平日裡的一派輕鬆神態,反倒顯得莫名詭異起來。
走下一條長長的土坡之後,地面上開始有了鬆散的石磚。大大小小表面不甚平整的石板在風雨侵蝕下,早已看不出了原本的形狀。我跟著周鳳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這樣的石磚地上,邊小心留神著腳下,邊向兩旁張望。
這裡的建築群早就已經破敗不堪,顯然已經多年無人跡可循了。建築風格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怪異,我看了半天,終於明白了這種違和感的來源——所有的房屋,都沒有窗子,牆壁四四方方的圍攏起來,除了正面一扇門,再無其他通風的開口。
我們沿著所謂的“街道”漸行漸深,回頭已經看不到方才的林海,只餘一片濃厚的灰色。一路上週鳳生口中一直唸唸有詞,像是在尋找什麼,又似乎根本就沒有留意周圍。
越往深處走我就越發確信,所有的建築屋都是一樣的,這座死城中遍佈著的房子就像一個個排列無序的四方形箱子,只有門,沒有窗。整條街上我沒有看到一口水井,一處牲口棚,這些正常村落中應該隨處可見的生活必需的設施,在這裡統統找不到。
深入一些後,地上的磚路明顯齊整了很多。我意識到我可能走進了這個村子的中心區域,路變得寬了,來路上一成不變的景物此時也有了不同。房屋都修築在了陡峭的石階上,每棟房屋的門離地都有大約2…3米高,房子下面是石頭砌起來的同樣封閉的高臺。
在一片開闊處,我們停了下來,周鳳生從包裡掏出乾糧分給我,說填飽肚子再繼續,說罷就坐在一邊自顧自的研究起他手裡的冊子來。
乾糧是他自己做的炒麵,水巧妙地控幹了,面裡夾著乾肉丁和辣椒,即使在八月底這種天氣也不會變質,味道更是絕美。只可惜我並沒有心情稱讚他居家大叔的賢惠,一邊吃一邊神經質的打量著四周。
天色比進來的時候更暗了些,那些高臺的牆面從我的角度看來都有些烏濛濛的,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上面。
再仔細辨認,我不由全身一僵,停下了全部動作。
“怕了?”身邊同樣有所察覺的周鳳生善意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搖搖頭。
這感覺並不是怕或不怕,而是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詭譎。那些房子的石階下面,每隔一段距離,牆上就凹陷進去半人多高的一個洞。每個洞裡都有一尊石雕,從外形看是人的形狀,但卻比常人要矮許多。再仔細看會發現每尊石雕都沒有脖子,有些甚至連頭都沒有,就算有頭也都用大紅色的布遮住了。
在我們一路走來已經深入人心的黑與灰之中乍現的大紅色,無疑起不了什麼好作用,只讓人心中更添了幾分寒意。
被這種東西環繞著,我再沒什麼胃口,起身跟周鳳生一起走近了那些石雕。周鳳生皺著眉盯著它們,一言未發,我也只有緊張地盯著他的舉動,生怕他突然伸手把紅布揭開來看看的。好在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