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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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其餘兩人一定和我一樣驚訝。
那一夜我和明揚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聊高中裡的趣事,聊一晚上三門變態的大本考卷,聊彼此的感情。
明揚問我談戀愛了沒有,我猶豫了半天,輕輕“嗯”了一聲。
明揚在電話那頭把大腿拍的啪啪響,連聲說好啊好,這回剩下的就衰寧一個打光棍了,讓他從高中起就知道作。
衰寧就是尹寧,高中開始身邊女人就沒斷過,但沒有一個是好好交往的。他家世代從商,爺爺是歸國老華僑,父親是搞房地產的,家底少說也有八個零。難得的是他從沒擺過闊少爺的排場,為人很熱心,而且經常犯些莫名其妙的傻,是以大家都管他叫衰寧。
這次本打算在生日前後和陳麒一起回老家,正好沈明揚的婚禮選在了八月初,我便毫不猶豫的定了到省城的火車票。至於為什麼不坐飛機,一來我不習慣那種憋悶不暢的空間,二來也是想替陳老師省些開銷,順便好好體會下二人旅行的感覺。
以上,就是我與陳麒告別近來的腐敗宅居生活,坐在車廂裡體驗生活的原因。對面自來熟的老大爺仍在口沫橫飛的講著故事,省城某樓盤的傳說此時不知已被他演繹了到第幾個版本。看老大爺滔滔不絕意猶未盡的樣子,我不時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陳麒,這廝卻無動於衷的翻著本汽車雜誌,絲毫沒有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意圖。
我認命的往靠背上一仰,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已隨著天光的漸暗而逐漸模糊。
老大爺說的樓盤,我也有耳聞,好像關於它的傳說自高中起就有了。
之所以說那棟樓奇怪,是因為它和周圍的環境實在是格格不入——一片現代又美觀的建築中,惟獨它顯得那麼突兀,黃色的外牆,人字形的設計結構,怎麼看也不像是這個世紀的產物。毗鄰市中心商圈,地理位置相當上風上水,向北是環湖金融大道,向南是新城商務區,在省城這個位置,一套百來平的房子沒有個七位數是拿不下來的。然而這棟樓每平米的標價卻比周圍的小區低了將近三分之一,並且到現在還有空室,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老大爺的故事講到夜深,終於乏了。
耳根好不容易清淨下來的我側頭看了看斜倚在一邊的陳麒。
男人半眯著眼睛,目光投向黑濛濛的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他的側臉線條極其優美,鼻樑直挺延至鼻尖處輕巧的收攏,恰到好處,尖一分則刻薄,圓一分則溫吞,我每次看到都有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無力感。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扭過頭來,臉上淡淡,眼角卻帶了一絲妖氣。
那一刻我幾乎要忘記了這個執掌生死,容光吞魅的男人是屬於我的。可這錯覺也僅僅是維持了片刻而已,因為下一秒,這個人的狼爪已經挑起了我的下巴,臉也湊了過來,吧嗒一聲親在我嘴角上。
“陳老師!”我低聲驚呼,這可是公共場合!
陳麒沒說話,一偏頭,我才看到對面的老大爺已經背朝外睡了過去。
火車有節奏的微微晃動著,新的車型沒有了過去“咣噹咣噹”的噪音,安靜的車廂裡,只能聽見不知哪裡傳來的低低的鼾聲。
下火車轉大巴,到家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早在一年多以前母親就知道了我和陳麒的事,善良的母親把這歸咎為我從小與她相依為命,缺乏父愛,並未苛責,反而覺得對我不起,讓我心裡難受了好一陣,好在現在已經風平浪靜了。大井衚衕裡那些事我沒有對她講,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一旦讓她知道,難免要影響她的生活,所以和陳麒相識相戀的過程自然也被我刪刪減減,告知母親的也可算不盡不實。想到此節,我又有些幸災樂禍,母親見到陳麒一定有很多話想問。
從下車開始陳麒就有些心不在焉。我本以為是這附近有什麼靈異鬼怪作祟,被敏感的陳麒發現了,但仔細留神之下卻又毫無所察。直到越近家門越感到身邊人的僵硬,我才恍然大悟,沒忍住笑出了聲:“我說,你不會是緊張吧?”
陳麒板著臉若有若無的瞟了我一眼,沒有答話,微微發紅的耳根卻出賣了他。
我笑得更開心了。
這個笑容一直被我頂到了家門口也沒能壓下去。
“沫沫喲!”母親迎出來,滿臉堆著笑意,鬢邊的白頭髮又多了些,精神卻很好。我走過去摟了摟她肩膀,讓出身後的陳麒:“媽,這個是陳麒。”
陳麒原本就沒什麼喜怒的臉更加僵冷了,怔了半天才應了聲:“阿姨好。”
母親沒說什麼,只對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