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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而是瀕臨爆發的火山,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環繞在他周圍那駭人的氣勢,所有人不用抬頭也能感覺祈然正不斷在內心咆哮“我要殺人”四個字。
谷玄你到底幹了什麼!?
星宵派的弟子一邊在內心悲泣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跟著祈然趕往第四界橋。
雙方几乎是前後腳到了地頭,谷玄眼光一掃,看見祈然追了出來,便咧嘴一笑,挑畔之意顯露無遺。祈然面沈如水,毫無反應。
無鹽世界有四座界橋通往四個不同的世界,一座已經被毀,正是谷玄這次來的任務。眼下這座界橋上擠滿了孽魔,還有哀嚎逃命的修者們。
谷玄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孽魔,不過依仗玉簡上的記錄,他還是一眼認出這些正是最難纏的“啖魔”:性情狂暴,行動緩慢,分而不死,繁殖迅速,並且會分泌一種酸液,消化一切東西。
不管你是法寶、護甲、人甚至是靈力、神識、修為,啖魔都照吃不誤。這些看起來像紫色泥巴的玩意兒東一堆西一堆的分佈在整座界橋,一劍砍下去就變成一變倆。有些沒有傷及要害的修者還在掙扎逃命,只不過,正因為傷在四肢,恰恰也無法逃命。
谷玄皺起眉頭,完全想不出剋制這種魔物的方法,便準備與祈然商量一下:“然……”
他的視線所及,炙熱的黑焰在祈然身前虛空中席捲而出,化作一排巨浪撲向界橋,與上次還空了一截不同,這一次黑焰覆蓋了所有的空間。
焰浪過後,寸物不留,不僅是啖魔,就連界橋都只剩下一半,徒留下一片虛無。
祈然板著臉,看也不看眼前的殘局,轉身就走。
此時離他們到達界橋還不及一盞熱茶的工夫,喧囂全部沈寂,只剩下一片鴉雀無聲。
等祈然的背影看不見,有個年輕的星宵派弟子偷偷摸摸地湊到谷玄面前:“穀道友,您到底是怎麼祈宗師了?”
谷玄:“……”
小弟子一付快哭出來的表情:“您快勸勸祈宗師吧,太嚇人了!”
看了眼乾淨無比的“戰場”,谷玄問道:“剛才那些……是星宵派的道友?”
小弟子臉色一黯,點了點頭,隨即又抬起頭來:“他們救回來也是個廢人了,啖魔入體,無藥可救,祈宗師這也是在超渡他們。”
谷玄苦笑:“以前不是啖魔時他也是這樣吧?”
那弟子垂下頭去,一聲不吭,谷玄還能說什麼,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壓住心中的不安,轉身追著祈然而去。
也許,該和然兒好好談一談了。
谷玄在那間幾乎被毀的屋中找著了祈然,堂堂金丹宗師盤腿坐在窗邊,貌似嚴肅的打坐其實更像是生悶氣,那嬌豔面容滿是片陰霾,看起來似乎被人欠了幾千年的債般。
輕咳一聲,谷玄笑眯眯地走過去,摸了摸祈然的腦袋,說:“來日方長。”
祈然啪得一聲打掉了那雙毛手,桃花眼微微斜了過來,眼中全是鄙視與不快。
谷玄尷尬地笑了聲,跟著坐了下來,看著窗外明亮的花園風景發呆。
小半晌後,他道:“然兒啊,人在這世上走一遭,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活著,還因為我們與別的東西不同啊。”
祈然慢悠悠地轉過臉來,盯著谷玄的側臉看了又看,面無表情地道:“你要說什麼?”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
谷玄正在找著形容詞時,祈然的輕笑聲響起:“越來越不像人了?”
一室沈默,半晌後祈然輕輕地道:“我可能天生如此吧,以往只認師父,如今,似乎只有你才能令我的情緒波動。”停頓片刻,他的聲音裡多了一分嘆息,“你覺得我剛才下手過於冷酷?”
“我知道那些人沒得救的。”
“但你覺得我在其他時候也會不顧別人性命。”
面對祈然話中的責備,谷玄滿心不忍,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第九節
說到底,祈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他的這種指責完全是慷他人之慨,如果祈然在戰場上過於心軟,到最後受傷的又會是誰呢?反正不是他這個在邊上指手畫腳的人。
只是,他怎麼都無法忍受這樣一個慢慢褪去人性的祈然,是不是有一天,祈然連發怒都不會有了呢?
“我不知道。”祈然幽幽地道,“我只是覺得,那些人不再重要了。無論是其他人的性命也好,朋友也好,甚至是師父,他們對我的影響越來越小。”
他轉過身,看向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