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脈,需要靜臥調養。我已經傳信給師叔,想必很快便到。”
呂岩把藥碗遞到他唇邊,黃大發側頭看了他一眼。
呂岩道:“你當初不就是這麼餵我的嗎?”
黃大發有些尷尬,“我現在好歹也是你師父,……多難為情啊。”
呂岩面無表情,“喝藥。”
黃大發無奈,就著呂岩的手一點一點把藥喝進去,眉心都擰成個疙瘩。
呂岩放下碗,手掌心變戲法般就多出個木盒,正是裝蜜餞的那個盒子。
黃大發瞪大雙眼,他沒想到呂岩竟然隨身帶著這個!
呂岩揀出一粒杏幹送進黃大發口中。
黃大發含著杏幹,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當這具法身還屬於宋景軒時,呂岩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笑容。事實上,宋景軒幾乎從未笑過,呂岩會形成今天這種性格,大半是受他師父的影響。
這樣燦爛炫目的笑容,卻讓他心中有些發酸。不是為宋景軒,而是因為黃大發。
對於黃大發的傷勢,呂岩並未完全說實話,他其實受創極重,背心處骨骼盡碎,經脈玄竅無一不傷,五腑六髒也失了大半生機。就算用道法療治,再配以諸般珍稀藥材進補,也要休養相當時日,而且須極小心,不然的話即有性命之憂,或者至少是道行大損,永無復元之望。
而這一切,本應是由他來承受。
他一直很努力的償還欠對方的人情,到頭來卻是越還債越多,越還情越重。
這種從未有過的酸澀壓得他心中沉甸甸的,令他一直堅定向前堅凝如一的道心頭一次生出一絲動搖。
黃大發察覺到呂岩的心不在焉,卻誤解了他的心事。
“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很快就能恢復。”他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不會讓景軒真人的肉^身出了半點差池。”
呂岩注視著他,“你就從未替自己打算過?”
黃大發嘆口氣,“我能不替自己想嗎?我現在做夢都想趕緊找到自己的肉^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呂岩沉默須臾,“你真的以為還能找到嗎?”
黃大發一時沒接話。這其實是他當初為了拖延時間隨便找的一個藉口而已,自己的肉^身想必早已在那道天雷中灰飛煙滅,充其量就是再找一具合適的身體重新安家,至於何為合適,那條件就多了去了,比如不能違反公序良俗,不能奪舍,資質不能太差,道行要跟自己相匹配,長相要過得去,還不能有太多知根知底的親戚朋友最好是直接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當然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尚早,他也不可能跟呂岩討論這麼隱私的問題。
呂岩道:“我會幫你找合適的肉^身。”
黃大發正要說不用,呂岩突然用力摟了摟他的肩膀,“不論你將來面目如何,我希望我們還能像現在這般,肝膽相照,共同進退。”
黃大發一怔。呂岩凝視著他,“你到時不會裝作不認識我吧?”
黃大發乾笑兩聲,“哪能呢?我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嗎?”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都解套了還上趕著往火坑跟前湊,我傻啊我。
呂岩像是隨意問道:“你在睡夢中呼喚一個人的名字,那人是誰?”
黃大發摸摸腦袋,困惑道:“我喊的什麼?”
“星君。”
這兩個字讓他一下就回憶起方才那奇怪的夢境,飄渺寂靜的仙界,羽衣星冠的男子。
那是仙界嗎?黃大發微訝。自己從未見過那個地方,怎麼就能肯定那是仙界?
或者是從自己的認知裡,覺得仙界就應該是那般模樣?
羽衣星冠的男子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號撐得黃大發頭都大了,他使勁晃了晃腦袋,“不清楚,不過就是個夢,沒什麼意義。”
事實上,不論那仙宮還是男子,如今在他腦海裡已經模糊地如同黑白水印,失去了色彩,很快最後的一點印跡也會消失殆盡。
“不知軒軒的夢裡可曾有在下一席之地?”
一個白衣男子面帶笑容邁步而進。
黃大發大驚失色,“蘇榭!”
呂岩雖然面色不動,摟著黃大發身體的手臂卻驟然繃緊。
他雖然已在道觀附近佈下隱匿氣息的陣法禁制,但憑這點禁制要瞞過蘇榭卻是不太可能。
蘇榭斜倚在殿門口,雙臂環肩,誇張的嘆口氣,“軒軒,你口口聲聲說不喜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