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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容易被眼淚打動,很容易為哀求動搖,也更容易去同情那些膽小懦弱的人們,因為他們與自己很像。
朱鸞是眾神中最不能忍耐孤獨的,所以他才會做出那麼多壞事,希望大家可以注意他、重視他。
用鳳凰的話說,朱鸞就像凡間那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總想以哇哇大哭博取同情,太可笑了。
朱鸞曾經很依賴強悍的哥哥鳳凰,但他很快發現鳳凰與他雖名為兄弟,結果卻是處於世界的兩端,一冷一熱,他永遠也沒辦法理解鳳凰心裡在想什麼,鳳凰也對他莫名其妙的脆弱感到氣憤。
你為什麼那麼不懂事……
我為什麼那麼不懂事!?
「小鳥?朱鸞?朱大神?」
一連叫了三聲,朱鸞都不答應。
雁太邵簡直不敢相信這隻傻鳥還有「低頭思索」的時候,他驚訝極了,不亞於發現豬竟然會爬樹。
朱鸞臉上戴著面具,真實的表情看不清楚,但他一向肢體語言豐富,只要一看那垂頭喪氣、耷拉著肩膀的樣子,就知道他的精神不太好。
「你沒事吧?」雁太邵小心翼翼地問:「神也有煩惱啊?」
「嗯……」
雁太邵算是很體貼的男人,感覺到朱鸞的失常,沒有像往常那樣冷嘲熱諷,而是靜靜地等待在一旁,匪夷所思地想象著朱鸞面具底下的臉孔。
說來真是奇怪呀……明明是與鳳凰皇主一模一樣的容貌,朱鸞如果嚴肅起來一定也相當有威懾力的,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那就彷彿是兩種色調的一深一淺,一種銳利刺目,一種溫暖可人。
鳳凰的目光銳利到可以切碎人心,與他直視的瞬間連靈魂都會結冰。而朱鸞卻沒由來地給人一種雛鳥般溫暖可人的感受,彷彿他身上那些華麗的羽翅,只是初生雛鳥的絨毛,閃閃發光,卻讓人忍不住上前觸控。
雁太邵心想,我恐怕是少數鳳與鸞都見過,並且還有心思把他們倆放在一起比較的人吧。
這樣一來,朱鸞和雁太邵兩個人,竟然都開始作沉思狀。
這時桃寶兒氣喘吁吁地從遠處跑來,肩膀上扛著一大堆東西,本來就潮紅的面孔更加鮮豔欲滴,而他一路飄過來那股誘人的香味,也把朱鸞從深思中喚醒。
——他還真是食慾至上的鳥兒呢。
桃寶兒走到涼棚下面,一股腦兒把身上的東西放下來,興高采烈地對雁太邵道:「主人,幸好這些東西都在。」
「都在?」朱鸞疑惑地推了一下雁太邵。
他嗯啊一下,說:「還沒告訴你,我就是在樂馬鎮的宗院長大的,這些都是我留下的東西,每次路過都忍不住來『回顧』一下呢。」
他一臉緬懷過去的神情,桃寶兒卻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主人每次都可以用這些東西騙到不少錢。雖然我們不屑於變戲法的低俗,但比起窮光蛋的奇術師,變變戲法不僅可以博取觀眾好感,而且收入頗豐呢。」
「嘎……」雁太邵乾笑兩聲,「生活……真無奈。」
朱鸞偷偷捂著嘴笑。
雁太邵道:「在表演戲法之前,首先要『擺旗』。」
他拾起那件黑色的斗篷,將它鋪在那堆東西上,然後隨手一捲,所有的東西便像擁有了自主的生命般,從地面上跳起來,幾十面招展的旗幟如同擁有了羽翼一樣飛向廣場的天空,明明沒有風,它們卻招展飛舞著,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圓,圍繞著廣場中央的石碑,七色彩旗高高飄揚。
這樣一來全鎮的人都看到了,驚喜地駐足觀望,沒一會兒就圍過來一大群人,對著天空指指點點。
朱鸞吃驚地回頭望著雁太邵:「我知道你的奇術很厲害,但你該不會想……」
桃寶兒卻搶先答腔:「這有什麼奇怪的?只要以戲法的名義,不管主人使用多麼厲害的奇術,都不會引起官差注意的。」
朱鸞一臉黑線:「我知道,這就是『戲法』和『奇術』的區別,但是……這也太丟人了吧!」
「你根本不是人,有什麼『人』可丟的——接著!」
雁太邵衝他一聲喊,朱鸞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結果雁太邵朝他手中扔了一根細細長長好像竹筒的東西,朱鸞接過手剛想看看是什麼,那根竹筒卻在自己手掌間霍然變大,越來越粗、越來越長,一直向天空伸去。
朱鸞不得不慌亂地跑出涼棚,在外面找一片空曠的地方豎起竹竿。
「好樣的!不愧是平衡感一流的鳥!」
雁太邵傳來一聲一點也不讓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