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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御信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蘇御安還跪在地上。蘇御信抬手狠狠拍打了兩下哥哥的肩膀,蘇御安才忽然覺得那股力量消失了,他渾身頹軟,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地打著哆嗦。
蘇御信也懵了,連忙把人抱進懷裡,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最後請周遠的表哥幫忙,把人抱進了車裡。
周遠的表哥叫白靜武,因為周遠的關係他幫著蘇御信叫了計程車,並一路護送到家。蘇御信急著給他哥驅陰,也沒讓白景武進門。只說有時間再好好謝他。白景武走後,蘇御信把哥哥的衣服都脫下來,放進了被子裡。他轉身急急忙忙衝了一杯符水,想要給哥哥灌下去。不行,蘇御安的牙齒咬的太緊,根本撬不開。無奈之下,御信只能嘴對嘴的喂他。慢慢的用舌尖化解了他的緊張,把符水渡入他的口中,如此反覆了幾次,一杯符水下肚,蘇御安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哥,好點沒有?”蘇御信焦急地問。
蘇御安還在發抖,但至少可以說話了。他說:“沒大事。杜英輝帶走了天翔,我、我沒辦法阻止。”
蘇御信脫掉了衣褲鑽進被窩,把哥哥摟進懷裡,輕輕揉著他的後頸,“先別擔心天翔了,我覺得杜英輝也不是想把他怎麼樣。你先睡會兒,醒了就沒事了。”
“御信。”蘇御安氣弱地說,“杜英輝走陰身了。”
“你確定?”蘇御信難以置信地問。
蘇御安苦笑一聲:“不確定。最開始我察覺到他是走了陰身,但是,他僅憑一根手指頭就讓我跪了兩個小時,走陰身的人沒這麼大能耐。我估計,他肯定還有其他問題。”
“好了哥,你先睡覺,其他事等醒了再說。”
推開弟弟摟著自己的手,蘇御安還是不放心,他說:“你還得回醫院去,黃天翔他爸爸還不知道兒子被帶走,你去等他。”
很顯然,現在蘇御信哪都不想去。可架不住他哥一個勁催他,只好戀戀不捨地下床穿衣服。
92、08
“哥;你先別急。坐下喝點茶;這是好茶,我朋友送的。”周遠把衝好的茶放在白靜武手邊;有些擔憂地看著表哥。
周遠因為父親的故去一夜未睡,早上還不容易有了點睏意還被敲醒;說不生氣不大可能。開了門見到白靜武一張慘白的臉罵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白靜武平常也來家中探望他,但這麼早還是頭一次。周遠拉著他的胳膊進屋;碰到他的手頓時一怔。手,冰冷冰冷的像是剛從冰窖裡拿出來;讓周遠都能忍不住打了寒顫。再看白靜武蒼白的臉色,慌張的神情,更加覺得這人不對勁。問他;他跟沒聽見似的不吭聲;任憑周遠拉著他進了裡屋,坐在床邊。
白靜武的手哆哆嗦嗦地握住了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熱茶緩解了許多他的不適。他低頭看著坐在床邊地板上的周遠,終於緩過了這口氣。一個虎撲,撲到周遠身上,緊緊地摟著,叫著:“小遠,嚇死我了。”
周遠被他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好摟著他的背一邊順著一邊安撫。白靜武到底是藉機吃豆腐還是真的需要個人來安慰尚不可知,但此時此刻,他格外高興自己能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一路走到周遠的家。他在晚上受到了驚嚇,他先是看到經常在財經雜誌上出現的杜英輝讓周遠的同學長跪不起,又被院裡領導痛罵了一陣。他覺得自己很倒黴,可又不能罵回去,心情鬱悶的下了班,披星戴月的往家走。
他剛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見到有人在燒紙,就是給死人燒紙。他還納悶,一般燒紙都是在晚上上半夜,這人怎麼選天快亮了才來燒?再者說,這裡是主交通道吧,哪有到這燒紙的道理?
白靜武覺得自己又觸了黴頭,緊了緊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儘量遠離那個燒紙的老太太。
因為公車站在這條路不遠的前方,他必須途徑燒紙的老太太才能走過去。還差二十來米走到老太太身後的時候他加快了腳步,忽聽老太太低聲嘀咕著什麼,不真切,反正就是嘰裡咕嚕的話。還差一步,就可以越過老太太,就是這個時候他沒管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冬天早上五點還沒亮,十字路口被若干個路燈照映出昏黃的光線。老太太跪在馬路沿兒上,黑色的棉襖,大紅的褲子。佝僂著背,垂著腦袋,不停地往火堆裡填著紙錢。一陣風吹來,幾張紙錢被風捲起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飄飄忽忽地落在了白靜武的腳下。白靜武這才緩過神來,皺皺眉抬高腳……
“幫我拿過來好不好啊,年輕人。”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