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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血噴出來,眼前黑暗一片,就此失去了直覺。
恍恍惚惚中,意識再度回到身體裡。第一種心情竟是萬般不捨,千般懊悔。還有一些讓他難以忽略的情愫在心中開始萌芽。那是什麼,蘇御安來不及思索明白,便聽到耳邊有人急切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是御信的聲音,蘇御安睜開了眼睛,看到御信就在跟前。
“御信?”蘇御安試著開口說話,嗓子火燎燎的疼痛,一陣腥膩的甜味湧到嘴裡,令他作嘔。他看到御信的手摸過來,擦過自己的嘴角,抹掉一點血紅。蘇御安這才知道,自己在吐血。本來想要告訴御信別擔心,休養休養就好,沒大事的。張了嘴,又是一股血腥味。
蘇御信抱著自家哥哥,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他終於睜開眼睛,說一句話就是痛罵:“當我的話是放屁!不是讓你等著嗎?瞎跑什麼?我他媽的要被你嚇破膽了,知道嗎?!”
御信說了粗話,是真是生氣了吧。蘇御安無力開口,只好慢慢地扶著御信的手臂,借力摸到他的臉頰。冰冷的手指顫抖著觸到了御信擰成一團疙瘩的眉頭,輕緩緩地揉揉,給他揉開滿腹的怨惱,一心的驚嚇。隨即對他笑笑,這便再也無力做些什麼,閉上眼睛只聽御信焦急的聲音,一聲一聲喊著:“哥,別嚇我。睜開眼睛,哥,別嚇我……”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的,這是蘇御安非常確定的事實。雖然沒什麼根據,但他就是知道。所以,他以為自己又做了夢。夢中,御信拉著他的手漫步在春意盎然的杏樹林中。盛開的杏花把整個世界點綴的清雅唯美,再有陣陣花香襲來,真是愜意而又舒爽。漫步間,似乎還有些感慨。兩個男人就這樣手牽手漫步在杏花林中真的合適嗎?這也太…。。
轉頭提醒御信是不是換個地方散步,至少沒有花啊草啊什麼的。哪知道,身邊的人探過身子來在自己的唇上輕輕一吻,吻的他渾身僵硬。卻不詫異。這一吻似乎是理所當然,毫無異常的。媽的,這是什麼毛病?為什麼親弟弟吻了自己,不但沒有驚訝,反而覺得再正常不過?
疑惑間,漫天的杏花隨風飄來,打斷了他與御信的相互凝視。蘇御安忽覺一陣冰冷的寒意從腦袋上傾瀉下來,一片花瓣跑到眼裡,眨眨眼睛,再看面前的人愕然已經不是御信。少年清秀的臉上盡是亟亟的焦慮。他忽然出現,忽然說:“快走吧,你不該來這裡。
是那個從鬼市裡救了自己的少年。蘇御安來不及想的更多,伸出手便要抓住他。少年嚇的後退一步,急急切切地說:“快走,我撐不了多久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三翻兩次救我?”蘇御安不敢再造次,試著追問原因。
少年動了動微白的嘴唇,噗通一聲給他跪下了:“求你救我一命。”
“我能救你?”蘇御安大為不解。但是,他願意幫忙,只要是能幫的上的忙,他會不遺餘力。再度去碰觸少年單薄的身子,卻發現對方只是虛影。他的手直接穿透了少年的胸膛。驚訝之餘,再看少年的狀態,分明是時日無多。
少年指著漫天的杏花:“我就是這百年杏樹的精靈,古時候人們稱我為杏童。我本來就要修煉成仙,不知怎的中了劇毒。蘇先生,求你救我。我靈體虛弱。如此下去,不出七日,世間再無杏童。”
杏童語速太快,蘇御安又急著記住他所說的一切,不敢多問。但是必要的還是要知道:“我怎麼救你?”
“只要……”
杏童正說到關鍵處,這個世界忽然開始扭曲起來。從四面八方傳來御信急切的呼叫聲。杏童難過地看了蘇御安一眼,兩行清淚劃過慘白的臉頰。張張嘴,聲音卻被呼嘯而來的風聲吞沒,蘇御安聽不到,急的去抓住他。少年的身影模糊起來,在眨眼的功夫裡消失不見。
“哥,醒醒!別睡,千萬別睡。”坐在救護車裡,蘇御信緊緊地握著哥哥的手,不停地跟他說話。在他對面,坐著同樣急躁的沙丹陽和一臉陰沉的羅兵耀。這倆人怎麼會在這裡?說來,話一點不長。沙丹陽在主題公園附近打探訊息,其實跟蘇家兄弟發現的那座大廈只有一條街的距離;羅兵耀還在尋找使用禁術的役鬼師,跟蹤足跡也趕巧就在附近。倆人同時看到有人從大廈頂上跳下來,這才急急忙忙趕到現場。那時候,蘇御安已經第二次昏厥,救護車剛到,蘇御信正不知所措地圍前圍後。沙丹陽和羅兵耀一見出了大事,哪有不跟著的道理。
也許是因為蘇御信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起了作用,蘇御安真的在昏厥中睜開了眼睛。就連一旁負責急救的醫生都感到吃驚。蘇御安緩了幾秒鐘才看清楚御信的臉,抓住弟弟的手腕